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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7 頁

 

  「你好冷漠。」她哀憐地控訴。

  「你反覆無常、情緒失控,我也不是心理醫生,為什麼要熱心醫你的心病?既沒錢收,搞不好還會因無照看病而吃上官司。」他沒好氣的回嘴。

  「你真的不願意幫我?」

  「我沒空。」他直截了當地拒絕。

  「一夜就好,讓我知道那種感覺,拜託。」她哀求道。

  「免談。」子平的口氣裡沒有轉圈的餘地,他真想一棒打昏她,讓她別再煩他。

  聶舷倏地起身,一臉的堅決讓他看了頭皮發麻,直覺事情不妙。

  見她開始動手解開衣扣,他開始詛咒起自己旺盛的衰運……或桃花運。

  「你脫光了衣服,我也不會跟你上床。」他冷淡地聲明,希望她知難而退。

  但她沒有,扣子還是一顆顆地解開,露出底下白皙的肌膚,和隱在胸罩下的渾圓胸脯。

  子平的神情沒有變化,他在女人方面的經驗可沒少到只看到半裸的上身就會勃起的地步。

  「我光著身子到馬路上,總會找到一個願意的。」

  她的話總算讓他神情變得凝重。

  看著她扔掉上衣,轉身邊解胸罩扣子邊走向門口,他無法再無動於衷,趕忙衝向前拉住她,這時她的扣子剛好解開,當她轉身面對他時,她只是兩眼直勾勾地盯著他,遮也不遮已曝光的胸部。

  眼前美景足夠讓子平一生難忘,她的胸脯渾圓白皙、小巧結實,粉色尖端柔嫩。他都忘了上次看見女人胸部是什麼時候了,更不記得有哪個女人的胸部像她這般誘人。

  不妙了,他的唾腺正在分泌大量唾液,而她的眼神又在挑釁他的自制力,該死的女人!她才闖入他的生命兩天,就已把他的世界弄得雞犬不寧。

  他強裝鎮定地將她轉過身去,替她拉好胸罩、扣上扣子。

  「別做傻事。」他好言勸道,「衝動行事會令你一生後悔。」

  他的視線停在她背上,她的背形弧度美得讓他想用手指自她頸部一劃而下,感受那道弧線的天生優雅——他也差點向衝動臣服。接著他發現她腰際上那個還略微紅腫的刺青,似乎是最近才去刺的,圖案是只不知名的鳥,細長如鳳凰的尾巴、柔細如觸鬚的頭冠,微微張開翅膀,仰著頭似乎渴望飛向無限的藍天、渴望突破限制,得到自由,一如她心之所望。

  「很漂亮的刺青。」他沙啞地稱讚,無法克制自己伸手去觸摸它……或她。

  但他尚未碰觸到她,便發現她正微微顫抖,他拾起她扔在地上的襯衫披在她身上。

  「穿上,免得感冒。」他命令道。

  「我不冷。」她連聲音都在顫抖。

  「騙人,你冷得全身發抖。」子平雖這麼說,但心裡也頗納悶,時節已進入夏天,南台灣的氣溫即使在夜晚也不會低到令人發抖。

  「我不是因為冷。」她語氣虛弱地說,「你站在我後面,讓我覺得好……奇怪,全身麻癢從頭到腳。」

  子平猛然倒抽一口氣,驚覺他們正遊走在情慾邊緣,她要是再過分誠實的說出心裡感受,他肯定打破自己說過絕不和她上床的承諾。

  他粗魯地將她撥過身面對他,動作迅速地幫她穿好襯衫。扣上扣子,快得讓她來不及反應,她已又衣衫整齊的站在他面前。

  「你到底清醒了沒?!」他不悅地問道。

  「我心跳好快,好像發作了。」她答非所問。

  「什麼東西發作了?你家在哪?我送你回去。」

  「我撐不到回家,我走不動,而且我頭暈,讓我睡覺。」她的眼神變得朦朧,而且呵欠頻頻,眼角浮出疲倦的淚水,再打一個大阿欠,她一頭栽向他胸前,他連忙伸手扶住她。

  「告訴我地址,我開車送你回去,你可以在車裡睡。」

  好半晌,她沒再開口親話,他低頭查看,發現她已呼呼大睡。

  ***

  電話鈴聲楔而不捨地響著,聶舷無論是用棉被或枕頭蓋住耳朵都無法躲過那刺耳的鈴聲。她頭痛欲裂,為什麼沒人肯去接電話?外面天色還很暗,應該還不用起床準備上班,又是哪個豬頭在這麼早的時間打電話來擾人清夢?

  正當她準備認命,起來接電話時,電話鈴聲突兀地中斷,她鬆了一口氣,磨蹭著床單想要繼續睡,卻發現身下的床充滿她不熟悉的味道。

  不只味道不同,連床單、被單的花色也不一樣,這甚至不是聶嫣的床。

  一陣低沉的講話聲隱約飄進她耳裡,不可能是她爸爸,爸爸的聲音沒有這麼慵懶、壓抑。

  她猛地坐起身,面對一室不熟悉的擺設,床尾有道屏風擋住她的視線;屏風的用意在於將屋子一角隔出來當臥室。這裡除了床,只有一張小茶几,和一個活動置衣架,上面掛滿男人的衣服。

  聶舷目瞪口呆,她在一個男人的屋子裡?

  她努力回想昨晚,記得和馮子平不歡而散後,她跑到PUB被男人搭訕,喝了一杯酒,昏沉沉地走出PUB時遇到小黛和鯨魚,然後坐上他們的車……他們該不會把她帶到馮子平家來吧?又或者這是鯨魚的家?小黛為什麼不肯收留她?

  她昨天又在這裡做了什麼?她的衣著整齊,儘管皺得像鹹菜乾。眼睛好像有點腫,是睡前喝了太多水嗎?臉上黏黏的,大概是沒卸妝就睡了。

  千萬個問題在她腦海中盤旋,記憶也混亂糾結,她昨晚似乎做了一些瘋狂的驚人之舉,但她想不起來她做了什麼,又或者說她其實不敢想,她應該是作了一場狂野的夢,夢裡她對馮子平坦白自己不孕、抱著他哭,還因為他不肯接受她的提議而準備光著身子衝出去,隨便抓個男人嘗試。

  這鐵定是一場夢,現實生活中的她絕不可能如此放肆,而且她被下了迷藥,不是嗎?

  說話聲已停止,接著她聽見一陣聲響,好像那人又躺回床上睡,但床在這裡,那表示他在沙發上睡?或另一張床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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