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祭祀新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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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頁

 

  不是她生性憊懶,而是他允許她睡時天已經快亮了啊。想到他曾那樣對她,姬冰玉忍不住再次緋紅了臉:這個她本該恨的人,為什麼想起說卻這樣溫馨呢?!

  「小姐,」夏荷服侍她起身,「王爺說早上一定要您喝一碗燕窩粥,還讓廚房準備了您愛吃的小點心,還有……」夏荷扳著手指頭一件件數過去。

  「好了,我的多嘴婆。」姬冰玉忍不住失笑。

  「不如我們試試御賜的胭脂可好?」夏荷為她的展眉而開心。

  胭脂掩蓋了她過於蒼白的臉色,使她多了一種平日少有的嫵媚,然後姬冰玉驚覺:夏荷為她挽了婦人的髮式,她再也不是那個江南撲蝶的純真少女了!

  她忽然覺得冷,忍不住伸臂抱住自己,然後才醒悟到在她的手臂上再也不會有那個代表貞潔的標記了。

  「小姐!」見她發怔,夏荷擔憂地輕喚。

  「我沒事。」看到這天的衣飾,她又忍不住悠悠出神:拓跋扈從不允許她穿短衽窄袖的鮮卑服,她的衣服總是集鮮卑服的合體與漢服的飄逸於一體的。

  「小姐,你真美。」小姐忍不住讚歎。

  「誰很美呀?」門外傳來了冷笑聲。

  當夏荷發現發出冷笑的居然是公主時,趕緊跪下請安。

  「你不下跪請安嗎?」拓跋若蘭一指姬冰玉,「是南蠻女不懂規矩,還是仗著元扈的寵愛不把我放在眼裡?」

  「公主。」呼蘭氏拉拉她的衣袖提醒她小不忍則亂大謀。

  「也罷,暫且不追究你的失禮大罪。」拓跋若蘭重重哼一聲,「聽說你想就救你的父母?」「公主……」難道她有意幫她?姬冰玉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。

  「真想的話就跟我來。」

  「去哪裡?」

  「來不來隨你!」話未說完,拓跋若蘭已閃出了屋子。

  「小姐你不能去,公主她……」夏荷急道,卻顧忌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呼蘭氏和內宮太監,不敢多說,只是一雙手牢牢抓住了姬冰玉的衣袖不放。

  「你不明白……」姬冰玉終於掙開她的手。

  「小姐……」夏荷想追,卻被呼蘭氏率內監逼住了。

  「公主,您究竟要去哪裡?」眼見四周的景色越來越荒涼,姬冰玉終於忍不住了。「這麼快就走不動了嗎?沒用的江南人?」拓跋若蘭微笑著向四周打量了一番,「唔,這裡也可以了。」

  「公主,我不明白……」姬冰玉惘然,「您說要幫我救人的……」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野地和救人有什麼關係?

  「你太天真了。」拓跋若蘭冷笑著抽出裝飾精美的匕首,「你去死吧!」

  姬冰玉隨拓跋若蘭離開不久,一騎在佐政王府門前停駐,「請問府上有一位姓姬的年輕人嗎?」馬上的旅行者彬彬有禮地道。

  雖說旅行者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,可從他不凡的談吐和那匹矯健的駿馬,頗具識人之明的看門人已看出旅行者的來頭必然不小。當下慇勤地指點:「我想您是找錯地方了,姬姓的人家在左手轉彎的那個大院裡有一家,您可以去那裡打聽一下。」

  一錠大銀塞進了看門人的手裡,「仔細想想,府裡有沒有新來的年輕人?」「讓我想想,」所謂「重賞之下必有勇夫」,一錠大銀在手,看門人也想為他出力,當下冥思苦想著,「對了!」

  「什麼對了?」一個聲音插進來。

  「這位大哥要打聽小姐。」看門人回頭見是佐政王身邊第一紅人獨孤蘇,忙不迭地回答。「找小姐?」獨孤蘇疑惑地看著馬上做男子打扮的旅行者:王爺收留這姬姓女子應該是相當秘密的事,為何這個……

  「你是……」旅行者把本來遮住大半張臉的斗篷一掀,叫道,「你是那商人的手下!」「阿那柔?」來的居然是柔然主阿那瑰手下的第一大將、馬上公主阿那柔,饒獨孤蘇計謀驚人也不禁呆住了。

  「姬玉……她在哪裡?」不久前宮泰無意中闖入了他們的族裡,從他口只她終於得知姬玉,不,姬冰玉的真實身份,原來她居然是二十年前國主與那個漢族女子姬藍的女兒!也是從那時起她一直尋找她的下落。而現在——只一眨眼,阿那柔的一口腰刀已架在了獨孤蘇頸上,「老實說!」

  獨孤蘇倒相當坦然,「柔然主正有意與大魏聯盟,你——不敢殺我的。」阿那柔冷笑,「你們若敢傷害我柔然公主,我要拓跋魏永無寧日!」

  「姬……」姬冰玉居然會是柔然主的女兒?!獨孤蘇的腦子裡迅速盤算:如果她跟了王爺,那豈不是說從此柔然就是他們的盟友?這樁婚事可比與拓跋若蘭的婚事獲利更大。當下堆作了滿臉笑容,「姬小姐在府中。」

  「不對呀,獨孤先生,公主領了小姐出門,好像往城外去了,都走了有好一會了。」看門人插嘴。

  城外?難道是去小狼山?那可是個極偏僻的地方,獨孤蘇暗叫不好。

  「快帶我去!」阿那柔壓低了嗓子。

  「來不及了,」獨孤蘇結結巴巴地急道,「公主……可能會……對她不利!」「哪個方向?」

  「那邊。」

  看門人的話音剛落,阿那柔已撥轉了馬頭旋風一般地去了。

  「出什麼事了?」剛尋校歸來的宇峒見獨孤蘇愣愣地杵在大門口,不由奇怪。獨孤蘇沒有回答,因為宇峒的問題實在不是三言兩語能回答得了的。

  「奇怪。」宇峒抓了抓頭皮。自那日姬冰玉受傷後,王爺對他就古古怪怪的,還藉故調他去尋校城防,好容易回來,累個半死不算,居然連獨孤蘇也對他愛理不理的。「你說!」他抓起看門人,大聲咆哮,「你一定知道!」

  看門人臉都嚇綠了,「那人追小姐去了。」

  「小姐?她和夏荷一起出去了嗎?」離開了幾天,宇峒並不知府裡發生了這許多事。「夏荷倒還在府裡。」看門人嘀咕。

  「夏荷!夏荷……」宇峒的皮靴跺得震天響。姬冰玉出門,夏荷居然沒跟著,這不明擺著失職嗎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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