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了?你病還沒好嗎?」何嬤嬤看到水舞走路也吃力的模樣,皺著眉頭問道。
「不,我沒事,只是體力還沒有完全恢復而已。」水舞小心的應答,她不能讓何嬤 嬤知道她真正的病因。
五天前,當她從小木屋醒來時,雨已經停了,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了一地,她猜 應該已經是中午了。
她不用找也知道昨夜那個奪去自己寶貴貞操的人已經不在了,他留給她的除了面前 已熄滅的火堆,還有佈滿她全身的疼痛。
她拖著這副隨時都可能倒下的身體,一步一步蹣跚的回到醉煙樓。她告訴何嬤嬤自 己在外面躲了一夜的雨,受了風寒,然後藉病在床上躺了四天。
到了今天,她因為怕何嬤嬤起疑,不得不勉強自己起來接客。還好何嬤嬤還算是有 良心的,她也不勉強她跳舞了,只要她陪酒就行了,而且只陪一個客人,這個客人是個 常客,名叫佟承勳。
這個佟承勳據說他的父親是位大學士,頗受皇上的器重,所以子憑父貴,他佟大公 子在醉煙樓的姑娘眼中可是赫赫有名的,他長得還算英俊,體格也不錯,加上為人海派 出手大方,是這裡姑娘眼中的肥羊,不過他有一個毛病,其實這應該說是會來此的客人 都會有的毛病,只是他做得過火了些,就是他很愛說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話和找機會吃人 家的豆腐,他相當中意水舞,也不管水舞是不賣身的,有時候他興致一來就會對水舞上 下其手,惹得水舞又氣又羞,卻也拿他莫可奈何。
水舞相當看不起這種紈挎子弟,她聽說這個佟承勳在外面又是另一張面孔,是個知 書達理、奮發向上的好青年,他的醜態只有在醉煙樓才看得到。
水舞是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什麼樣的嘴臉,反正她對他就是沒有好感,每次應付他之 後她都會覺得好累,可是她又不能不應付他,她是沒有選擇客人的權利的。
看到討厭的人,水舞勉強擠出微笑來面對他。「佟公子。」她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 坐下。
佟承勳笑看著她,「我聽何嬤嬤說你病了,怎麼,病還沒好嗎?要不然臉色怎麼這 麼蒼白?」他的手迅速的在她小臉上摸了一把,嗯,蒼白是蒼白,不過摸起來還是一樣 的柔嫩啊!
水舞怒瞪他一眼,不悅的說:「佟公子,請你自重,否則我就讓別人來伺候你!」
佟承勳知道水舞不是在說氣話,她是真的會這麼做的。他連忙陪著笑臉道:「好, 好,你別生氣,我不再碰你就是,你可別走呀,我可是排了好久的隊才能見上咱們醉煙 樓的花魁啊!」
水舞收起怒容。人家已經讓步了,她也應該有所回應才對。她為他斟滿酒杯,然後 舉杯對他說:「佟公子,水舞敬你。」
「好,好。」有美人陪伴在側,佟承勳這杯酒喝起來格外的香醇。可能是怕水舞生 氣吧,佟承勳不再動手動腳,也聽不到他那些慣有的下流話,直到他離開醉煙樓。
佟承勳走後,水舞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。還好今天的佟承勳難得的規矩,水舞沒有 應付得太累,否則她還很虛弱的身體一定會吃不消的。
就在她打算就寢時,何嬤嬤突然出現了。
「何嬤嬤,怎麼了,是還有客人嗎?」她以為自己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。
「沒有,沒有,我見你身子還沒好,那些客人都幫你擋住了。」
「那……是還有什麼事嗎?」看何嬤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,水舞直覺何嬤嬤一定 有什麼事要告訴她。
何嬤嬤笑著說:「其實也沒什麼事啦,是佟公子今兒個提起的,他說他想買下你的 初夜。」
「什麼?」水舞以為何嬤嬤看在她和昊雲貝勒的關係上,不會再提起這件事了,怎 麼現在又:何嬤嬤急急的說:「唉,你可別誤會啊,我可沒有逼你,我只是說說罷了, 要不要還是由你自己決定,這事我們自己說說就算了,你可別跟昊雲貝勒告狀去啊,要 不然我就慘了。」
「你放心,我不會的。」只要何嬤嬤不通她,她不會讓昊雲貝勒知道這件事的。
何嬤嬤這才放心。「這樣就好了!」她不死心的再說:「其實我也是為你好,我們 女人的青春有限,你的初夜就這麼一次,現在有人要出高價,我是覺得你倒可以好好考 慮一下,這樣你欠我的錢也可以比較快還清,你就可以早日離開這裡了不是嗎?你自己 好好想想吧!」何嬤嬤把話說完就離開了。
「我的初夜?」水舞搖了搖頭,苦笑了起來。她哪還有什麼初夜啊?她已經失身了 ,要是何嬤嬤知道她的初夜免費奉送給了德聿,一定會氣得暈過去吧!還覺疼痛的身體 提醒了她那一夜發生的事,想著想著,她的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下來了。
他真的把她弄得好痛啊,那時她還以為他要把她殺了呢!
不過這也讓她覺悟到他對她的恨有多深,他毫不在乎的奪去她的童貞,一點也不在 乎她所受到的痛苦,她幾乎可以確定他對她應該是沒有愛了,有的只是恨而已。
他不再愛她,可是她卻還是愛著他,即使他這樣的傷害她,她也不恨他,因為這是 她應得的懲罰啊!就像她說的,這是她欠他的。
如果可以重來,她還是會讓他侵犯她的,她不後悔讓他這樣對自己,她只希望這樣 能讓他心裡好過一些,那麼她受的這些苦也值得了。
***
三天後。
水舞來到了醉煙樓最大、最好的房間,裡面有她今天的貴客,還有何嬤嬤。
她推門進去,一股突如其來的暈眩讓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,她必須扶住門才能站穩 。
何嬤嬤沒有看到她的異狀,很高興似的過來牽著她的手來到客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