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邪美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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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頁

 

  「乖孩子。」封昊雲輕笑出聲,扛著任蝶衣離開了。

  回到主帳裡,封昊雲肩膀一斜,將捆成像包袱一樣的任蝶衣卸下,雖然他已經盡量將動作放輕,但是很顯然的後者完全不領情,以一雙噴火的眼睛怒瞪著他,像是在指控他的暴行。

  「『任小龍』,現在開始解釋。」封昊雲伸手解開她的穴道,後退幾步,雙手環胸,一副得不到答案絕不罷休的模樣。

  「有什麼好說的?你真是我見過最……哈啾!」任蝶衣正打算義正辭嚴地指責時,才剛開口,卻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,完全破壞了她想展現出的凶狠模樣。

  「給妳一桶熱水、一灶香的時間,然後我要全部的答案。」封昊雲彎下身逼近她,近得幾乎要抵到她紅通通的鼻尖時,他緩聲開口道。「這是我對妳最後的耐性和仁慈。」

  任蝶衣張口欲辯解,卻看到封昊雲遺憾地搖頭說道:「不准討價還價,我現在就讓人送熱水過來。」

  甚至不給她響應的機會,封昊雲再次退開身子,欲走出帳外要人準備熱水,臨走前,他再次轉回頭,向來含笑的眼瞳染上了前所未有的凝重,平靜地說道:「對了,剛才在小溪邊,還記得那些人說過我是怎樣的一個人嗎?」

  任蝶衣皺眉,不明所以地搖頭。她只擔心自己倒霉被逮到了,哪有心思管其它人在做什麼、說些什麼。

  「北方之尊,是北羌這裡的人給我的外號,知道我是怎麼贏得這個外號的嗎?」封昊雲淡淡開口,黑眸緊鎖住她秀麗絕倫的小臉。

  「只要是敵人,我絕對不會心軟,不管對方是誰。」封昊雲慢條斯理地說道。「而我最痛恨的就是欺騙,明白嗎?」

  扔下這樣一句明顯的威脅後,封昊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

  不多也不少,在一柱香的時間過後,封昊雲重新回到了主帳。

  經過一桶熱水暖身,任蝶衣的氣色看起來比剛才好了許多,白膂透明的臉頰染上些許暈紅,及腰的長髮編成兩條長辮垂在耳後,或許是因為身份已經曝光,她並沒有費事在臉上塗了一層顏色,就連那兩塊胎記也沒貼上,雖然脂粉末施,身上也穿著侍從的儉樸衣服,但依舊掩蓋不住她絕色的容貌。

  任蝶衣雙手交握端正坐好,美麗的小臉雖然努力維持平靜,但實際上內心已經七上八下,一顆心更是緊張得彷彿要跳出胸口,雖然剛才已經預先想好了說詞,但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過關。

  「開始吧!」封昊雲在她對面坐下。不可否認地,她是自己生平見過最美麗的姑娘,但若是她以為能用美人計逃過一切,那麼就大錯特錯了。

  「開始什麼?」任蝶衣抬頭,秀麗的小臉露出了不明白的表情。

  「任……任小龍也不是妳真正的名字對吧?妳欠我一堆解釋,妳可以從自己的名字開始說起。」封昊雲示忌她可以開始了。

  「當然不是真名,哪有父母會將自己的女兒取名為小龍?你會嗎?」任蝶衣輕哼一聲,顯然覺得這是一個很無聊的問題。

  「那麼妳真實的名字是什麼?」

  「蝶衣,我叫任蝶衣。」這次她十分乾脆地說了出來。

  封昊雲點點頭,等著任蝶衣繼續往下說,但是她在說完口自的名字之後,就閉起嘴巴,睜著明亮的眼睛望著封昊雲。

  「就這樣?」封昊雲危險地瞇起眼。這個任蝶衣痣是大膽,在自己的身份被揭露之後,反倒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!

  「封大將軍?你到底要我說什麼?一次講清楚好不好!」任蝶衣先發制人,深吸一口氣,將剛才想好的辯解詞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出來。「軍營裡從來沒有女人,這點你同意吧?我和劍飛從小相依為命,既然他要從軍,我當然也得跟過來,而既然要混入從不收容女人的軍營,最好的方法當然就是假扮成男人嘍!這不叫欺騙,這叫嘗試著生存,不對嗎?」

  封昊雲不語,只是繼續聽著她滔滔不絕、似是而非的歪理。

  「皮膚抹上藥草、貼上胎記,當然就是不想引人注意,臉上多了這兩片偽裝,其它人連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,自然不會識破我是女兒身,這一切都是為了劍飛啊!你不能否認他是個人才,既然想要劍飛這個優秀的人才,當然也得跟著接收我這個優秀的姊姊,雖然說……我是用了一點小手段混進來。姑且撇開性別不談,你不能否認,我一直是個盡心盡力的侍從吧!」說完這樣一大串話之後,任蝶衣這才閉上嘴,露出了一副「你能奈我何」的表情。

  封昊雲單手撐著下巴,認真地思索任蝶衣方纔的解釋。她所說的話不無道理,如果聽信了任蝶衣的辯解,那麼先前許多疑點都得到了答案;為什麼任劍飛始終對她不放心,為什麼她對粗重的工作這麼不在行。但反過來想,就是因為任蝶衣的說詞太理直氣壯、太過完美了,反倒讓自己覺得其中還隱藏了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
  「這是實話?」封昊雲挑高一道眉,再次確認。

  「當然。」任蝶衣毫不猶豫地大聲回答。封昊雲發現的,僅是自己女扮男裝的部分,至於其它的事情,在身份沒有被揭發以前,她才不會笨得自己承認哩!永遠只解釋被發現的部分,不作多餘的解釋,這才是聰明的作法。

  「我暫時相信妳,其它的,等任劍飛回來以後,就能弄明白了!」封昊雲做出結論,畢竟,除了她其實是女人的身份之外,任蝶衣確實沒有做出什麼窺探機密、意圖搗蛋的確切行為,若是和方才在小溪邊逗留的一群人來看,他們是奸細的嫌疑還比任蝶衣大上許多。「他們再過半個月就會回來,這段日子妳先在我的將軍府住下吧!」

  封昊雲做出了有生以來最寬大的裁示,沒有將她像好細一樣關起來,反倒是將她視為部屬的家眷來看待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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