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爺,你再喝嘛!」左邊的女子慇勤的遞上酒杯,嬌滴滴的勸酒。
「先吃我幫你剝的鮮果啦!」右邊的女子也搶著服侍他,盼望能得到他的恩寵。
這堡主可是俊美異常,散發邪魅的眼神叫人情難自禁的被他吸引,她們可是巴望著能有機會好好的伺候他。
駱春謣順著她們的意吃著鮮果、啜飲美酒,一雙眼卻直勾勾的看著一旁的鹿臻兒。即使她瞧見這一幕,她仍默不作聲。
這幾天她變得沉默多了,往日常掛在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,也不見她跟他撒嬌,看來她的確是在意他的。
鹿臻兒當然感到痛苦,面對他的飲酒作樂以及他想娶宮芸芸都叫她心如刀割,但她又能如何?她愛駱春謣呀!只要是他想做的,她都不會反對。
但為何心好痛呢?
一串調笑聲傳入耳朵,她好想充耳不聞,但那笑聲是那麼的刺耳,讓人好難受。她可以毫無怨言的為他而死,卻無法承受這種傷心。
當她警覺到時,淚水已滾落而出,鹿臻兒連忙抹去淚水,不敢讓駱春謣瞧見。
他眉一蹙,感到有些煩躁,他真的不喜歡瞧見她落淚。
駱春謣正想出聲喚她,卻見她突然奔出花廳,隨即一陣打鬥聲傳了過來。
又有刺客了嗎?這兩年來,上門想殺他的人還真多,幸好有臻兒在身邊守護著他,否則江湖上就不會有邪神這傳奇人物的存在了。
外頭的打鬥聲不斷,駱春謣不禁納悶的抬起頭來。臻兒一向可以輕而易舉的制服對方,但今晚怎麼纏鬥許久?
來人是何方神聖?
駱春謣抬首望出去,瞧清對方的身影後,他恍然明白,原來是「他」來了,難怪鹿臻兒沒法立刻拿下他。
來人一身黑衣勁裝與笠帽黑紗,整張臉全遮掩在黑紗裡看不出長相,鹿臻兒心想這人肯定是來刺殺駱春謣的,而她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傷了駱春謣!
來人正是極天門裡的第一殺手,人稱殺神,他是來幫宮芸芸探探上官邪的虛實。
他聚精會神的與鹿臻兒過招,兩人你來我往,不分勝負。駱秋冥唇角微揚,他不曾遇過這般敵手,實在叫人興奮不已。
駱秋冥愈打愈好奇,揚眉想看清鹿臻兒的模樣卻暗吃一驚。
是……女人?!
一個閃神,鹿臻兒攻勢凌厲的逼近他,一手正欲揭去他的面紗……
「好了。臻兒,這不是陰月堡對待上賓的方式。」
駱春謣慵懶低沉的聲音傳來,鹿臻兒倏地停下動作,伸出手臂示意駱秋冥入內。
駱秋冥瞟了她一眼,隨即邁開步伐走進廳裡。一入眼的便是豪華奢靡的場景。一群女子跪地彈奏樂器,一名男人正慵懶的斜倚在椅上,由著妖冶的侍女們餵著美食醇酒。他衣著華麗,黑髮輕垂,俊美不凡的面容上噙著笑意斜睇著擅自闖入的人。
駱秋冥心中詫異,他怎能保持氣定神閒的模樣,在他的堡裡出現不速之客時?
兩個男人對望了好一會兒,駱春謣終於開口,「辛苦了,風塵僕僕的趕路很累吧?」
「你知道我是誰?也知道我會來?」駱秋冥更詫異了,提高警覺的戒備著。
「這幾年竄起的年輕刺客,極天門的第一殺手,人稱殺神,我可是如雷貫耳,而你那招牌似的黑衣勁裝、笠帽黑紗,我想我還不至於錯認。更何況,日前我至函貴門主,厚顏的想締結姻盟,我猜莫名其妙的宮芸芸絕不會不動聲色,而要探我上官邪葫蘆裡在賣什麼藥,當然要請極天門的第一殺手出馬她才放心吧。」
聽著他的話,駱秋冥臉色僵住。因為他全說中了,看來這上官邪是個不容輕視的傢伙。
「別太緊張,先喝杯酒吧。」駱春謣伸手拿來一杯酒,手臂輕輕一揮,酒杯呈拋物線的飛至駱秋冥面前,他迅速出手接住,狐疑的瞪了駱春謣一眼。
駱春謣彷彿看穿他的心思,突然朗笑出聲,「放心,沒下毒。你一向這麼緊張兮兮嗎?真可憐,殺手的生活真不是人過的。」
去!竟開口消遣他。
駱秋冥怒然的仰頭一乾而盡,然後不客氣的將酒杯回送給他,只見駱春謣依然一副優閒樣,完全沒有要伸手接杯的意思,眼見酒杯就要砸到他英挺的面容上,一隻手臂突然探出為他接下酒杯。
他望向那出手名喚臻兒的女子,注意到她寸步不離的守著上官邪。是什麼樣的關係讓她無微不至的護著他?還乖順的聽從他的命令,更令人玩味的是。他們之間似乎……默契十足。
上官邪不躲、不接是因為他確信那女子會為他擋下,是什麼樣的關係讓他們如此有默契?
主僕抑或……情人?
他好奇的盯著駱春謣。瞧見他拉住餵他吃水果的女子,邪笑的舔上她的唇。
不,如果是情人,怎能容許他要娶別人,並無視他與別人當眾調情?
回過神,駱秋冥暗自惱怒自己的多事,他們是什麼關係關他何事,幹嘛傷腦筋?
想起了來陰月堡的正事,駱秋冥開口問:「為何你突然動了想娶宮芸芸的念頭?你該知她……」
「豪放淫亂?」駱春謣接下他的話,然後大笑不已。「你也是男人,怎會不知我為何要娶她?」
駱秋冥困惑的皺眉,他是真的不懂,如果懂何必多此一問。
「女人啊,能讓男人銷魂到不想起身那才夠味。我久聞宮芸芸的放浪,才對她有興趣。真想試試那雌兒的床上功夫,就不知是她拆了我的骨頭還是我拆了她的骨頭。」
駱春謣曖昧的笑著,旁若無人的摟著右側的女子,啃咬著她的雪頸,引來女子一陣嬌笑聲。他當然不會告訴殺神他要娶宮芸芸的真正用意。
不屑的看著眼前這不正經的一幕,駱秋冥沉聲問道:「你和冷卉娘是什麼關係?」
聞言,駱春謣臉色一僵,推開賴在他懷裡的女人。「對我而言,那只是一個死人的名字。」他陰沉的揚眉,反問道:「你問她做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