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花蝶迷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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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頁

 

  ***

  簡單的包紮後,他回到了公司,額際和衣服上的血跡已經乾涸,但仍引起眾人的驚呼。「總裁!」一見到他這副樣子的秘書喊道。

  他停下腳步。「什麼事?」

  「您沒事吧?!」

  他微微一笑。「沒事,謝謝你。」

  他的回應讓秘書嚇了一跳,甚至紅了臉,因為總裁從沒對她笑過。

  進到辦公室,他撥了通電話到美國。

  「是我,宣其邁。」他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抽氣聲。

  過了一會兒,對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。「什麼事?」

  「我母親呢?」當初,他和母親被接回台灣。不料途中發生車禍,他喪失了記憶,母親也行蹤不明。「在車禍中死了。」

  宣其邁的頭暈眩了下。「葬在哪裡丁』「美國。

  「為什麼這麼對我?」

  「我很抱歉。」若不是他要宣其邁回台灣,接掌他的事業,這一切都不會發生。「講清楚!」宜其邁的胸膛劇烈地起伏,因那人口氣裡的淡漠。

  「你是私生子,沒有權利繼承這一切!」一道女音劃破他們的對談。

  宣其邁回過頭,凌厲地瞪著他喊了五年的母親。

  「車禍是你主導的?」他瞇起眼,眼底有危險的火光。

  雍夫人不自覺地退了下。「不是,車禍是意外,我只是利用你的失憶,重新塑造一個全新的你。」宣其邁銳利的眼盯視著她,要著穿她是否有所遮掩瞞騙。

  「她沒騙你。」電話傳來了衰老的聲音。

  「你呢?你也參與了不是嗎?」宜其邁冷關。

  「孩子。』對著這陌生多過於親暱的兒子,雍父除了自責,還是自責。

  「我不是,我姓宣。」他一語撇清了所有的關係。

  「你父親是被我逼的,你別這麼對他。」雍夫人極愛丈夫,所以才會對文夫的出軌耿耿於懷,無法見容於他所犯下的情債,和他所生的兒子。「他只是一個遲暮的老人,你別逼他,要怪就怪我。」雍夫人無比強悍地說道。「怪你,能還回我母親嗎?」他掛上了電話,切斷了父子間的聯繫。

  「你要去哪裡?!」雍夫人喊住了正開門的他。

  「這裡是雍氏集團,而我不願再作你的賺錢工具。」語畢,他甩上門,離開這個囚禁他五年的地方。*** 秋日的陽光,在午後時分,仍是灼人的。

  走出雍氏總部大樓的宣其邁,回過頭,看著高聳入雲的高樓,黑漾的眼中,沒有戀棧,只有恣意的瀟灑,極俊美的臉龐在陽光下,像最完美的雕像。這五年軍事化的嚴格訓練,只為讓他成為雍氏的接班人,難聽一點就是一個賺錢機器,宣其邁掛上墨鏡,勾起嘲諷的唇角。商場上無情的掠奪,已成了他新的性格,眼底的冷漠要完全去除,已是不可能,昨日的直其邁已被啃食得剩下一副軀體和一顆僅存不多的良心,今日的他,已擺脫不了鷹集似的雍維京那冷清的血液在他體內流竄。宣其邁發動了車,墨鏡遮住他銳利的眼,黑髮在風中飛動。權力,是一種可怕的瘟疫,他不否認,他愛上了駕馭金錢的快感,就像他身下的跑車,那瞬間的高速,總是輕易地能刺激每一個不安定的靈魂。但他不會回頭,他只為自己戰鬥,他有他的戰場。

  他撥了通電話到美國矽谷,他的創業夥伴比爾以一向高分貝的聲音來歡迎他,在他失去記憶時,在美國的幾年期間,他用自己的智慧和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開了家軟體公司,成績斐然,這些年上了市,股價也翻了好幾倍。有了退路,才能瀟灑地離開,也許在一開始,他就潛藏著一份危機感,促使他另創新機,另辟一個全新的疆域。銀色的跑車,在一棟西班牙小別墅旁停了下來,高性能的煞車裝置,安靜得像不曾來到一般。宣其邁下了車,遙遠的天際忽然飄來了幾朵雲,讓天氣更顯涼爽,正要敲門的他,手一推,門竟被推了開。「你正等著我的到來嗎?」他微微一笑,從容地進門。

  走在鵝卵石鋪成的石徑上,宣其邁遠遠地就聽見一聲女性的嬌斥聲。

  「雍維京,你這個可惡的男人!」他挑起眉,抿起一道有趣的笑。「有人正在稱讚我啊!」循著聲,他慢慢走近。愈來愈大,紙張被狠狠撕裂的聲音夾雜著咒罵,清晰地傳送他的耳內。「有人在嗎?」他倚著柱子,笑看著眼前一勝憤恨的女人。

  熱烈的陽光和怒意在她生動的臉龐上跳動,顯得生氣盎然。

  熟悉的聲音,讓秦紅毓驚訝地抬起了頭。「你!」

  睜大的雙眸,看著眼前笑容可掬的男人。

  「不認識我了。」他搞下墨鏡,大刺刺地坐在她的身旁。

  秦紅毓仍然不可置信地瞪著他,那雙笑眼盛滿了燦爛的顏色,明明是一片的明亮,卻炫亮得教她無法直透。「你撞昏頭了?」她皺著眉,對眼關的一切和身旁的男人感到不可思議。「是啊!」他摸摸頭上的繃帶。

  她這才注意到他受傷的頭部,俏勝瞬間白了。

  「你沒事吧?!」她的手撫向他的繃帶。

  「我不知道。」他摟住她,將頭靠在她的肩上,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。

  她皺眉地垂下頭,在看見手上還拿著的紙張時,乍然的喜悅突然中止,秦紅毓霍地一聲將手中被撕得破碎的紙張甩向他的臉龐。「你這個可惡的男人」她朝著他怒吼。

  「你太過分了!竟派人調查我。」她杏目圓瞠,興師問罪。

  他的黑眸心虛地閃了閃,不承認也不否認,就用他俊美逼人的臉龐無辜地對著她。「花蝴蝶!原來你心中是這麼想我的,難怪你只保意將我當成一個情婦。」她氣忿難當,劇烈起伏的胸脯每一下震盪,都是不甘。「誰寄的?」他的眼冷了下來,還須問嗎?一定是雍夫人為了讓她徹底死心心而拿出的殺手鑭。他不想趕盡殺絕的,但她一旦惹上了他,他必將復仇,知己知彼,他瞭若指掌整個雍氏集團的運作狀況,想跟他鬥,無疑是自我死路。看著他的臉龐陰沉了數分,秦紅毓備感委屈,她咬著下唇,喃喃說道:「你知道,思念有多磨人嗎?來到台灣時,我始終尋不到你,屢次的挫敗和夜裡寂寞的孤單,我能向誰傾訴,我只能藉著酒精來麻醉感官,才能撐過一天又一天,但是你卻依此來定我的罪,我——」她便嚥了下,抬起頭時,才發現又被他摟人懷中。「對不起。」他抱著她,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,安撫著她不安的靈魂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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