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勞伯病了,因為失去保險箱。
「父親,你一定要振作,一定要相信我,我會盡全力找回保險箱的。」漢斯心痛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,口裡說著安慰他的話。
「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。」勞伯頹喪的低語。
「父親,你別胡說,你一定會健健康康的看著我將它找回來的。」漢斯暗痖地說著。
「但願如此。」勞伯氣弱地道,閉上眼睛休息。
漢斯偕同希蒂雅退了出去。
瞥了眼走在身邊的人,他很想掐住她的脖子,逼她將保險箱交出來,但無憑無據,他如何奈何得了她?以她的聰明,會不顧可能造成的混亂將保險箱偷走,必定早有應付的對策,所以現在逼她絕對沒有半點用處,唯今之計就是盡快找到保險箱的下落,他相信她一定是因為打不開保險箱才會偷走它,將它藏在某個安全的地方,打算等風聲平息後再去動它。本來他只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就能找出保險箱,但他父親的狀況不容他慢慢等,所以,他必須先找到保險箱,讓他父親恢復健康後再……揪出她的小辮子定她的罪。
定她的罪?他的心似被針用力紮了一下,那份痛立即竄延全身上下。
等有了充分的證據,他會親手殺了她,會讓她死得心服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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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幾天希蒂雅跟著漢斯帶領親近的奴僕逐間搜尋保險箱的下落,漢斯對她過度冷漠的態度,以及常常若有所思的打量,讓她深信自己的想法!漢斯真的在懷疑她。
心彷彿被掏空了,她覺得有點受不了他那種態度。沒錯,她是想得到保險庫的密碼,目的在於取得黃水晶,那顆水晶本來就不屬於地球,更不屬於任何人,因為它是塔加克的,它只是不小心失落在地球,然後落入勞伯手中罷了。
她不過是想得到保險庫的密碼,怎麼可能將整個保險箱都搬走?她又不是傻瓜,當然知道搬走整個保險箱只會引起眾人的注意,鬧得整座城堡雞飛狗跳,她才不會那麼笨,去做那種蠢事,但漢斯卻把她當成會做那種蠢事的笨蛋,這實在是太看得起她了。
不過,有一點是她想不通的,既然漢斯懷疑她,為什麼不直接問她呢?那天她就發現到,他是故意跳過不盤查她,不把她列入嫌疑犯裡,這樣的反常舉動讓她覺得奇怪不解。
但被懷疑的滋味並不好受,更讓她難過的是他對她轉變的態度。
以前她老氣他耍無賴,不時佔她便宜,現在他對她冷漠如斯,她反倒沒辦法適應,她寧願他整天嘻皮笑臉的調戲她,也不願面對他生冷的面孔,所以,她賣力的尋找著保險箱,只為了改變他對她的想法;當然,她也希望能早日找回保險箱,因為取得水晶就靠它了。
只是,她沒想到自己如此賣力得到的卻是漢斯更深的鄙視。
在漢斯眼裡,她的賣力無非是想掩飾自己的罪行,這讓他更加不齒,同時也佩服她的演技,只可惜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。
漢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海景,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不敢親近的冷冽氣息,凍得希蒂雅陣陣寒顫。
「累了一天,你要不要先洗個澡,然後上床休息?」面對他這種冷漠的態度,希蒂雅只覺心裡好難過,一反平常的淡漠,關心著他。
雖然不高興受到他的懷疑,但她並非不明理的人,她很清楚他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她,因為保險箱裡有保險庫密碼的事是他親口告訴她的,除了她,還有誰也知道這個秘密?
所以會被他懷疑是很正常的。
漢斯緩緩轉頭凝視她,意味深長地說:「我看最累的人是你吧。」
她不但要應付他的情緒,還要努力的演戲,依他看最累的人是她。
希蒂雅皺起眉頭,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
他優雅輕笑,轉身托高她的下巴,目光充滿詭譎地注視她烏黑閃亮的眼眸,「什麼意思你會不明白?」難道要他挑明了說?這個可恨的女人。
她憤怒的打掉他的手,「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,我更知道你根本就在懷疑我,但是我沒有偷,真的沒有。」
他哈哈大笑,對於她的演技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「你笑什麼?」她突然發覺自己完全不瞭解這個男人,覺得跟他的距離好遙遠。
漢斯猛地止住笑聲,伸手捉住她的下巴,目光凶狠地啾瞪她,一個字一個字的說:「總有一天,我會讓你死得心服口服。」說完,他鬆開她的下巴走進浴室,用力甩上浴室的門。
希蒂雅冷冷地瞅著門板,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著。
他不是在懷疑她,他根本堅信就是她偷的,但她沒有偷,真的沒有,是那個人,一定是那個人在她離開後又回到勞伯房間抱走保險箱,碰巧在保險箱失竊的前一天,漢斯告訴她保險箱的秘密,所以她理所當然成了替死鬼。可惡!她一定要揪出那個人來證明她的清白。
她轉身走向書桌,拿起紙筆畫出那個人體型上的特徵,她要一一比對城堡裡的每一個人,然後把他給揪出來,但她不知道的是,她根本沒有那個機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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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打掃房問的女僕慌張的宣佈在漢斯的床底下找到保險箱時,漢斯的臉色瞬間青紅交替。
他瞪著一臉震驚的希蒂雅,狠狠地揪住她的衣襟。
這個該死的女人,她什麼地方不好藏,居然將保險箱藏在他的房間裡!
她不是很聰明嗎?為什麼會做出這種白癡才會做的蠢事?她把保險箱藏在他的房間裡,不就在向大家證明保險箱是她偷的?房間是他的,但她也住在那個房間裡,而他當然不會是偷保險箱的人,那麼小偷自然非她莫屬。
該死的,還是她以為他的房間是最安全的地方,難道她不知道他的房間有固定的人在打掃,很容易被發現?現在他就是想替她辯護都無話可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