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腿,狽狽的往許胖的肚子踢下去。
許胖的下盤功夫十分扎實,像個不倒翁似的,只搖晃了幾下便站直了身子。
「喂!風子,你幹嘛端我肚子?」許胖已回神,氣呼呼的大叫。
「哈!貴人多忘事,是你叫我動手的。」風楫天一副不關我事的閒散模樣。
「你、你、你」許胖指著他罵。「你這個『瘋子』!」
「夠了。」仇烈回頭冷冷一瞪,立刻讓兩人識相的閉上嘴。「你們嫌沒事,人無聊了是不是?上山砍柴去,好讓啞嫂有柴可以燒飯。」
「砍柴?柴房裡的柴還夠用一個月呢!」
「囉唆。」風楫天又偷偷往許胖肚上捏了一把。「頭子叫你去你就去,廢話那麼多。」
「楫天。」仇烈輕喚了句。
「什麼事?頭子。」風楫天擺出諂媚的笑容。
仇烈頭也不回的道:「你也去。」
「什麼?」他的尖叫像殺豬般的聲音。
「哈、哈、哈!」許胖推著風楫天一塊出去。「咱們哥倆好,有福同一口子,有柴一起砍。」
終於,這兩個活寶的吵架聲愈來愈遠。
仇烈的眼眸始終盯著暈迷的兩嫣瞧。
「風子和胖子這麼吵還是沒能吵醒你,究竟你要到什麼時候才會醒來?」他想看她笑,那一抹柔美的笑靨。
她的臉色很蒼白,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兒,甚至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生氣,要不是他握著她白皙的小手,感覺到她的脈搏還在跳動,真會讓人以為……她死了。
她雖然還活著,卻是如此的虛弱、如此的易碎。
天哪!他要拿她怎麼辦才好?
「啞嫂,拿薑湯來。」他吩咐著。
啞嫂立刻端溫熱的薑湯進來。仇烈握住雨嫣的下顎,扳開了她的嘴,將薑湯慢慢倒入她嘴中,但她根本沒有嚥下去,湯全流了出來。
啞嫂趕緊拿布來擦拭。
「再拿來。」
仇烈一連試了三次,雨嫣甚至沒喝下半口。
他有些心痛的望著她,她眉間的那一顆珠砂痣和蒼白的臉蛋形成強烈的對比,他心慌的感覺到她的小手愈來愈冷。好不容易才將她擄了來,他可不會經易讓她死丟,逃離他的控制。
「啞嫂,你出丟。」
仇烈遣退了啞嫂,將剩餘的薑湯含在口中,霸氣的吻住雨媽的唇,慢慢地將汁液餵進她的口中,慢慢的、慢慢的……終於她將那些湯汁吐嚥下腹。
仇烈大喜,脫去了雨媽的外衣,僅餘肚兜和褻褲,而他也脫去了衣裡,僅著一件長褲,他小心翼翼的將雨嫣抱在懷中,躺在床上再拉來羊毛毯子裡住兩人。
「你真美……美得教人吃驚。」
兩人靠在一起,她的秀髮輕輕的摩擦他粗獷的臉,她柔滑如凝脂般的肌膚緊貼著他,讓他的身子發顫,也……蠢蠢欲動起來。
他皺著眉,低頭看著自己的下半身「安分點!」
他低咒著,卻怎麼也忍不住不去親她,終於他蹶起嘴,像個情竇初開的小伙子,親親她的臉蛋、親親她的眼、她的鼻,最後在她唇上廝磨了一會兒,這才滿意的放開她。
「我可不許你死,我要看到你笑,明白嗎?」
仇烈著迷似的呢喃著,感覺到她的體溫漸漸的回升,一顆高懸的心這才放下來。
仇烈原以為她的情況會愈來愈好,沒想到一大清早起來,卻發現她的身體冷得像屍體般,他一輩子沒這麼驚惶失措,他發狂的大叫著「紀叔呢?紀叔回來了沒有?」
他明明讓她的體溫回升了呀!怎麼才沒幾個時辰,她的身體就冷得像冬天的初雪。
他的吼聲震上了天,引來了竹園裡的所有人,但只有風楫天和許胖及啞嫂敢進入屋子。
風楫天一進屋內,看到眼前的這一幕,他的舌頭就失靈了。仇烈赤裸著上半身,而他懷中的格格則衣不蔽體,鬢髮散亂,那張臉著起來和死人沒兩樣,莫非「頭子,你該不會把這位……呃!給弄死了吧?」許胖不怕死的直言不諱。
「你也太猴急了,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!」
「你胡說什麼?」仇烈額上青筋暴凸,趕緊用羊毛毯將雨嫣包得密不透風。
「紀叔呢?」
明哲保身,風楫天連忙退了三步,這才開了口。
「頭子,紀叔昨兒個上山採藥去了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」嗯,有許胖在他前面擋著,他絕不會被炮火轟到,很安全。
「快!快去把紀叔找回來。」
「可是,上哪兒找?」
「是呀!許胖問得對。」風楫天把責任全推到許胖身上。
「去。」仇烈狂怒的吼著。「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,搜山也行,帶著所有人馬去找,兩個時辰內把紀叔給我找回來!」
「是。」
感受到仇烈強烈的怒氣,風楫天和許勝不敢怠慢趕緊領命而去。
仇烈吩咐啞嫂讓屋內燃起十來個炭盆,頓時屋內的熱度高得讓人在這寒冬裡流下汗來。他背著手,心煩氣躁的在床前走來走去,目光片刻不離床上的人兒。
不要死!我不准你死!他的心中發狂的這樣念著,像詛咒似的說個不停。
不!他不能失丟她,絕不!
第三章
任何人萬萬都想不到,仇烈擄雨嫣回竹園原因就只有一個,那就是一見鍾情。
這種情愫仇烈也沒有察覺到,他只是如中蠱般的想要她留在他身邊,想要她在他身邊笑著、活著,直到生命盡頭的那一天,所以,她怎麼可以死呢?她甚至還沒有笑給他看過呀!
「紀叔,她怎麼樣了?有救嗎?」
仇烈像個黏人的蒼蠅般,跟在紀淳的屁股後直打轉,直問著。
雨嫣仍是躺在自得駭人的床上,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她的生氣。
屋裡的炭盆持續燒著,紀淳熱出了一身的汗,他搖搖頭,沉重的歎一口氣。
「紀叔,你說話呀!」仇烈沉不住氣的大叫。
紀淳猛地回頭,憤怒的眼直對上仇烈。
倏地,他感到一陣寒意。「紀叔……」
「小子,我問你,你知不知道她是誰?」紀淳努力壓下怒氣,指著床上的雨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