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今兒個怎麼晚了一些?」
「沒,路上耽擱了。」
「好了!快送進去吧!」
月兒換下華服,穿上了童妍的粗衣布褲,隨著童妍從後門進入了怡春院。
她還以為怡春院會是個多好玩的地方呢!沒想到,她進來後東瞧瞧、西看看,也沒瞧見什麼好玩的,院裡的陳設比起京城的皇宮自是俗不可耐,但比起平常人家卻又華麗得多,四處瀰漫著撩人的香氣——會嗆死人的那種。
廊亭的盡頭,傳來女人和男人的浪笑,遠遠的還瞧見許多姑娘穿得花枝招展的穿梭其中。
月兒覺得奇怪,這兒怎麼有這麼多人,而且每個人都在笑,是在笑些什麼?
「好奇怪,這些個姑媳都在笑些什麼?怎麼她們都好像很開心似的?」
「我的小姐呀,你還真不懂哩!她們是非笑不可,怡春院的姑娘,是讓有錢的爺兒們玩的。」
讓有錢的爺兒們玩的?月兒還是聽不懂。
童妍將木車上的酒全搬了進去,鬆了口氣後,看著仍是一臉迷惑的月兒,不禁覺得好笑。
「以後你就會懂啦!」
楊涵、宣倫、宣儒、宣奕等四人,一方面為了保護月兒,一方面要探查誰極有可能是判官鎖定的下一個目標,於是,三位阿哥今兒個成了怡春院的尋芳客。
老鴇見三位卓爾不群的公子哥兒一塊進來,彷彿看見了大把大把的銀子飛進來,連忙差人帶到最好的房裡去,更叫了六位姑娘,好酒好菜伺候著。
此時,童妍搬完了酒,拉著月兒去找王大嬤拿酒錢。月兒禁不住好奇心,趁著童妍在算錢,悄悄的一溜煙跑掉了。
月兒沿著廊亭直往大廳走,她不明白這些姑娘到底在做什麼?她非得要弄清楚不可!她躡手躡腳的走著,不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響,溜進某個內廳的房間。
她卻看到一個可怕的畫面。
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,兩手各摟著一名女子狂妄狎笑著。「來!來!今兒個是我的好日子,這些銀子全給你們。」
「賈二爺,我和春嬌服侍的不好嗎?」
「是呀!何必要小蓮那賤丫頭!」
兩位煙花女扭擺著水蛇腰,努力的纏在賈二爺身上,不依的低吟著;而這賈二爺正露出笑來,一張滿是油漬的嘴往春嬌湊去,而一隻狼爪正忙著罩住另一名女子的胸,粗魯的揉捏著。
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呀?月兒嚇白了一張臉,更不明白這兩位姑娘為何發出這般淫穢的低吟來?
好……好奇怪喔!
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傳來——有人來了——月兒連忙機警的躲到一旁的廊柱後,只露出半顆頭顱來瞧。
只見一位胭脂塗得誇張的老鴇扭著豐臀而來,身後跟著兩名壯漢,他們押著一位身穿新娘服的姑娘。
那姑娘面覆紅巾,看不清她的容貌,但她嬌小的身子一聳一聳的,看得出正在哭。
「來!把小蓮帶進來。」老鴇吩咐著踏進了屋內。兩名壯漢硬押著小蓮進屋內,就聽到老鴇的笑聲。
「賈二爺,我可是把小蓮帶來了,梳洗得乾乾淨淨、裝點得漂漂亮亮。咱們小蓮可是個清白姑娘家,爺兒可要溫柔點啊!」
「得了,得了,快走!」賈二爺猴急的趕人。
「何必這麼心急?小蓮,嬤嬤可是跟你說清楚了,你才剛賣進怡春院就遇到賈二爺,賈二爺可是花了大把銀子才將你買下來的,往後你就是賈二爺的人,要好生伺候著,記住嬤嬤說的——忍一忍,往後就舒坦多了。」
「是!嬤嬤……」小蓮輕聲回話。
「走了!走了,二爺我可心急呢!放心吧!還怕我弄死她嗎?」
賈二爺站起來揮手趕人,老鴇等人全被趕出了門外。月兒等人全部離開後,這才又悄悄的溜到門前,兩片門已被關上,月兒只得以手指沾了口水在紙窗上戳了個洞,瞇起眼往內瞧去——
「二爺,我們不喝酒嗎?」
「喝酒?等爺兒我快活過了再喝吧!」
賈二爺肥碩的身子倏地往小蓮身上撲去;小蓮尖叫聲未歇,就被賈二爺一把抱住。小蓮掙扎著,身上火紅的嫁衣被賈二爺七手八腳的全剝了開來,袒露出光滑凝脂般的少女肌膚。
月兒眼見賈二爺嘿嘿淫笑的褪去自己的衣裳,露出彷彿三百斤的肥豬肉,然後將一桌子酒菜全掃到地上,小蓮被按趴在桌上,分開雙腿,賈二爺將硬挺的那話兒粗魯的搗人禁地——
小蓮的尖叫聲、哭喊聲響徹屋內,和賈二爺的狂浪笑聲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「啊……」月兒被嚇得節節往後退,小蓮的哭喊在她腦海內響著,她雙腿一軟,頓時跌坐在地。
天哪!那個賈二爺在對小蓮做什麼?誰……誰來救救她呀!宣奕、宣奕……
她要去找他!但,他在哪?
「宣奕。」突然,月兒不知從哪兒湧起一股力量,起身拔腿往前奔去。
讓隨後尋來的童妍只瞧見她拚命往前跑。
「月兒,你上哪兒去?快回來呀!」她趕緊迫了上去。
*** *** ***
來怡春院打探消息真是一件痛苦的差事!這荒謬的提議,究竟是誰提出來的?
宣奕臭著一張臉,真想把像只八爪女似的兩個窯姐兒給踹到八千里外去。
楊涵在一旁拚命的使眼色,希望六阿哥能忍些,畢竟小不忍則亂大謀呀!
宣奕當然曉得,所以他什麼也不能做,一張臉臭得比糞坑還臭、還硬。
宣倫則像個正經八百的漢子般文風不動。倒是宣儒像是怡春院的常客,很快的和窯姐兒們笑鬧成一片。
「你們這些嘴真是迷死人了!來,再多告訴我一些關於這判官的傳聞。」宣儒露出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,並親暱的在兩名窯姐兒臉上親一個。
服侍宣儒的春桃和紅杏當下咯咯笑得樂不可支。
「哎喲!四少!」 花錢多辦事春桃吃吃直笑,「你幹嘛對這判官這般感興趣,莫非……你聽傳聞說這判官是個標緻的姑娘家,所以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