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是一愣,而後雙眼瞇起。「你的未婚妻?」
「是的,我的未婚妻,席與蝶。相信褚先生應該知道,我和與蝶已經在半個月前訂婚了。」
「當然。」
「那麼,和一個已經訂了婚的女人糾纏不清,是褚先生的一貫作風?」
褚拓的眼睛再度瞇了起來。「饒先生在說些什麼,我不是很明白。」
「得了吧,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?」饒邦睿的嘴角嘲諷的一撇,沉沉地道:「你想得到她,不是嗎?既然如此,何不大大方方承認,有人欣賞我饒某人的未婚妻,我還不至於那麼小氣。」
「我和席小姐是舊識,不知道饒先生是否誤會了什麼?」他沒有顯露出一絲情緒在臉上,表情依然冷靜自若。
「誤會?」饒邦睿森冷的一笑。「三更半夜出入我未婚妻的住處,說你和她之間是清清白白的,有誰會信?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?」
褚拓目光一閃,霎時明白。原來饒邦睿早就在監視著他和與蝶的一舉一動,就如烏立礎所說的,饒邦睿並非像表面上那樣溫和而無害。事實上,內在的他複雜而危險,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。
「只要她還沒有結婚,那麼她就是自由的,任何人都有追求她的權利不是嗎?」他慢吞吞地開口道。
「追求?你只不過想得到她罷了,就像你當年併購席家的產業一樣。」饒邦睿聳聳肩膀,目光閃爍。「堂堂褚氏集團總裁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,居然和我饒某人的未婚妻私底下幹著見不得人的事,這個消息要是傳了出去,想必是個頗吸引人的話題吧?」
褚拓微揚起一道濃眉。原來這才是饒邦睿來找他的重點,他想藉機敲詐?
「你在威脅我?」
「當然不敢。」饒邦睿狡黠地一笑。「我想這件事傳揚出去,對褚先生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,反正這只是在你的獵艷名單上再加一筆罷了,無傷大雅。不過恐怕與蝶就沒有這麼幸運了,這可是有關她名節的醜聞,人家會說她還沒過門就紅杏出牆,給我這可憐的丈夫戴了綠帽子,到時在我們的結婚典禮上,她會有多難堪哪?」
褚拓瞇起眼睛,看著那張神色自若的臉。饒邦睿必定是經過一番審慎的計劃才會來找他談判。他暫且按下衝動,不動聲色地道:「你的目的是什麼,何不乾脆一點?」
「看來褚先生也是個聰明人,咱們就別浪費時間了吧。我今天來,就是想和你談筆交易。」眼見達到了目的,一絲得意閃過饒邦睿眼裡,他優閒地往後一靠,聲音緩慢地道:「以褚總裁的身份地位而言,身邊圍繞的美女不知凡幾,卻仍對席與蝶情有獨鍾,想必一定有她值得的地方。既然如此,我的要求應該也不算過分了。」
「你想要什麼?」他目光銳利。「錢?」
「我不要錢。」饒邦睿目光炯炯地看著他。「我要褚氏集團百分之十的股權。」
「百分之十?」
「對!我已經等得太久了,繼而窩在振旭企業那個破爛的小公司裡,要等到何時才能出人頭地」他不耐煩地一揮手。「比起當年你併購席氏所得到的利益而言,這百分之十的股票對你只不過是九牛一毛。如果你肯出更高的價錢,我甚至不介意出讓席與蝶,讓她陪你過幾夜。」
褚拓握緊拳頭,但他極力克制,壓下想出手揍人的衝動。
「揭發這件事對你有什麼好處?」他故作無動於衷地道。「我可以對這件事置之不理,反正這對我沒有影響。別忘了,和她訂婚的可是你,你不怕被傳媒攻擊得體無完膚?」
「我無所謂。反正這件事情傳開之後,我還是會娶她,成為一個無怨無悔愛著她、包容她出軌的好男人,受苦受難的會是席與蝶。」饒邦睿笑容陰險地道:「到時大家只會更同情我這個丈夫,讚美我居然有這麼大的包容心,去容忍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。」
「如果我娶了她呢?」褚拓目光凌厲,慢慢地開口道:「只要我娶了席與蝶,那麼這件事就不算醜聞,你連一點好處都拿不到。」
饒邦睿雙手一攤,似乎早料到他會這麼說。「席與蝶不會答應的。別忘了,她的父親帶著你的母親私奔,而你則併吞了他們席家的財產,她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,她恨不得殺了你,怎麼可能會答應嫁給你?」
該死!褚拓在心裡低咒一聲。饒邦睿根本是有備而來,看準他對這件事不會坐視不管。
「你似乎很有自信,嗯?」他淡淡地微笑道。「如果我不答應呢?」
「那你就等著席與蝶被形容成不知羞恥,背著未來的丈夫勾搭上大財團的總裁,是個愛慕虛榮的拜金女郎吧。」饒邦睿斜睨著他,似笑非笑地說:「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考慮。你可以找人殺了我,但那是沒有用的,還有一個人知道我來找你這件事,只要我一遭到不測,他就會向新聞界揭發此事,讓你和席與蝶身敗名裂,到時我可是愛莫能助。」
褚拓先是靜默了半晌,而後緩緩地笑了。「看來,我似乎只有花錢消災一途,才能阻止這樁醜聞傳播到媒體上去了。我也不願意因為這件事而影響到褚氏集團經營多年的企業形象,讓外界產生不必要的揣測。」
「我只不過替席與蝶將原本屬於她的財產要回來罷了,將來受益的還是她,不是嗎?」饒邦睿挑著眉毛說。
「當然。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,我想我會很樂意和你合作,你必定是個足以重用的商業人才。」褚拓微笑道,拿起桌上的筆輕鬆地把玩著。「我會盡快給你答覆。如果沒事的話,我就不送了。」
饒邦睿沉默了半晌,目光帶著警戒地看他。雖然他已經預估到褚拓終究會妥協,但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如此冷靜平和,神色輕鬆自若,彷彿那數百億價值的股票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