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個人沒有自尊嗎?」傑明說。「我不會想要你為了保護弟弟而嫁給我。」
「我死也不會嫁給你!」芙蓉說。「所以你不必擔那個心。」
他露出那氣死人的慵懶笑容,但他說的話更加氣人。
「我可以使你愛我。」他吹噓道。「沒錯,我可以使你愛上我……就像這樣。」他在她面前彈一下指頭。
她翻個白眼。「拜託,少來!」
她還來不及說完,傑明已經把她拉進懷裡。她直視他的黑眸。他的臉越靠越近,直到他的唇輕落在她的唇上。她閉起眼睛,屈服在他從容不迫的挑逗下。他的舌尖說服她的唇瓣為他開啟,她本能地摟住他的脖子,貼著他的身體。
從未體驗過的美妙感覺使她顫抖。她熱烈地回應他的吻,大膽地迎戰他探入她口中的舌尖。她年輕的身體彷彿著火一般,兩腿之間的私處因慾望而悸動,乳頭因渴望挪摸而硬挺。
他的手伸進她的襯衫裡愛撫她的乳頭,她漸漸迷失在慾望的漩渦裡。她聽到遠方傳來一個女人愉悅的呻吟、呻吟聲使她恢復一絲清醒-也使她恍然大悟那個女人就是她自己。
她推開他的手,茫然地凝視著他閃閃發亮的黑眸。接著她舉起手狠狠摑了他一耳光。
傑明用身體把她壓在牆上。「就像……這樣。」他重複,然後在她面前彈一下指頭。
「我的未婚夫會殺了你。」
他把手掌貼在她頭部兩側的牆上。「在你愛上我之前或之後?」
「我會很樂意親手殺了你。」她虛張聲勢地恐嚇。「我打算一有機會就動手。」
「你打算恐嗷我到死嗎?」他問,然後突兀地轉身走向床尾的衣物箱,翻出一件襯衫扔到床上。「穿那個睡覺。給你十五分鐘。」他走向房門,順手帶走他的那盤餡餅。
芙容勃然大怒。那個英國惡魔不僅綁架了她,現在還嘲笑她。
她不假思索地脫下靴子朝他砸去,靴子不偏不倚地擊中他肩胛骨之間的背。
他猛地轉身朝她走出兩步,臉上的表情十分嚇人,使她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瘋了。
「對不起。」她連忙道歉,抵擋似地伸出手臂。「我不是故意的。」
「等我回來再來討論你的行為。」他以威脅的語氣說。「十分鐘。」他走出房門。
第四章
那個野丫頭打了他。
傑明既生氣又不敢置信地穿退狹窄的兩道走向甲板。那個可惡的小碼頭鼠竟敢做其他人不敢做的事。平時他只要皺個眉頭就能嚇得部下臉色發白,那個女孩卻一有機會就反抗他。
她哪來的膽量?
或者該說是勇氣,他心想,唇邊浮起一抹笑意。如果她反抗的不是他,他說不定會拍她的背誇她做得好。
傑明站在甲板上仰望星空。算算差不多過了十五分鐘,他深吸口氣,準備再度迎戰。他好久沒有這麼關心了。薇菱對他毫無挑戰性可言。
他知道這個來自波士頓碼頭區的女孩終究不會是他的對手,但他不得不承認她很努力地在反抗他。
停在的房門外,他猜想著她在房裡做什麼。她在想什麼-怕不怕他回到艙房?
轉念至此,他不禁苦笑。他勇敢的俘虜似乎天不怕地不怕。至少他的小碼頭鼠裝出很勇敢的樣子。
他的小碼頭鼠?他何時開始視她為己有了?房裡的女孩只是暫時屬於他。忘記那個事實會惹出麻煩來。
傑明開門走進艙房,眼前的景象使他微笑。芙蓉穿著他的大襯衫和一雙長統襪坐在桌邊看聖經。她的眼睛盯著書,但他知道她知道他回來了。
他一言不發地拿了一瓶威士忌和兩個玻璃杯在她對面坐下。她還是不理會他。他倒了兩杯威士忌,把他的那杯一口灌下,然後把另一杯推到她的面前。
這時她才抬頭看他。「不,謝謝。」她說,然後又低頭看書。
「白蘭地?」
「我不喜激烈酒。」她頭也不抬地說。
「我的烈酒或所有的烈酒?」
她望向他。「我對烈酒向來沒興趣。」
他聳起一道濃眉。「你的父親開酒館。」
「端酒的不必會喝酒。」
「瞭解。」
她又把注意力轉回聖經上。他喝掉她的那杯威士忌,然後靠在椅背上凝視她。
幾分鐘在寂靜中過去。
他發現她的閱讀速度快得驚人。當她像是感覺到他的注視而抬眼瞥向他時,他朝她咧嘴而笑。她沒有回以笑容,而是再度低頭看書。
看到她開始坐立不安時,他滿意地倒了一杯威士忌大口喝下。他正開始倒另一杯時,她開口說話了。
「你打算喝醉嗎?」
「不關你的屁事,甜心。」他回答。
她聳起一道柳眉。「說粗話是缺乏詞彙的證明,傑明。」
「對綁架者說教是缺乏常識的證明。」
「別威脅我了,閣下。你嚇唬不了我的。」
「你在看什麼?」他問。
「上帝毀滅所多瑪和蛾摩拉。」她回答。「沈溺於喝酒使它們走上滅亡之路。」
他放聲大笑,他可愛的俘虜也忍不住微笑起來。「我就知道我可以使你露出笑容。」他說。「希望你沒有那樣教訓你父親的客人。」
「當然沒有。」她的笑容更深。「我可不想三餐不繼、露宿街頭。」
「我懂你的意思。」
她單手托著下巴打量他。「公爵到底靠什麼維生?」
他覺得她賣弄風情的模樣很迷人。「大部分的公爵什麼事也不做,只參加社交活動,花用家族財產,舉起單片眼鏡高聲說天哪和去啊。」
「別忘了好極了。」她說。「那你呢?」
「我連當片眼鏡都沒有。」他說笑道。「但我擁有英國最大的航運公司之一。」
她點點頭。「錢花完時那些公爵怎麼辦?」
「娶富商的女兒。」
「敗壞貴族血統?」
他聳聳肩。「連公爵也不喜歡三餐不繼、露宿街頭。」他傾身低聲說:「別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。那些貴族的祖先通常是巧取豪奪金錢、土地的流氓無賴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