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死命討好
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
白天 黑夜

第 11 頁

 

  他嘗試公平相待。他不是笨蛋;發現她有外遇後,他立刻把他們共同帳戶裡的存款提領出一半,到另一家銀行開立他的個人帳戶把錢存入。他還註銷他替她辦的所有信用卡附卡,那不會使她用錢不便,因為她有自己的信用卡。但她還是在發現時大發雷霆。他猜她是在被他攆走後,企圖用他的附卡消費時發現的,所以註銷動作是正確的。

  他可以搶在她之前訴請離婚;但她反訴離婚和爭取一切:房子、車子和傢俱,還要求他支付上述房子、車子和傢俱的帳單。儘管她在醫院管理部工作的薪水比他的警察薪水多,她還是要求他支付贍養費。

  莎儂聘請的離婚律師是以焦土策略出名的狠角色。不過,多虧請到一位精明的律師,和遇到一位更加精明的女性法官一眼看穿莎儂,寇子才沒有全盤皆輸。聽說法官是女性時,寇子心想他死定了,但他的律師微笑向他保證這場官司會很好玩。

  寇子絕不會以好玩來形容離婚訴訟,但就他而言,結果令人寬慰。由於他們沒有子女,所以法官按收入比例來分配所有財產。他們兩個都不想要房子,所以她裁定出售房子清償貸款,若有剩餘再分配給兩人。由於莎儂的薪資是他的兩倍,所以他所分得的剩餘利潤是她的兩倍,因為她比較有能力購買另一棟房子。判決下來時,寇子看到莎儂氣得滿臉通紅。裁決顯然不符合她的期望。她開始氣呼呼地跟她的律師低聲說話,使得法官敲槌命令她閉嘴。

  莎儂得到她的轎車,寇子得到他的貨卡,傢俱則由兩人均分。他不要床,因為他懷疑莎儂和她的醫生在那張床上偷過情。但等搬入新買的房子時,他至少有椅子可坐、有桌子可吃飯、有碗盤可用、有電視可看,以及有一張新床可睡。在收到售屋所得後,他逐一汰換他和莎儂共同擁有過的一切,連一個杯子、一副刀叉或一條毛巾都沒有留下。

  他只希望不愉快的回憶跟那些物品一樣容易擺脫。

  最糟糕的後遺症是,莎儂使他懷疑自身的判斷力。他愛她,想要和她白頭到老。他們原本都已計劃好了:雖然他在全州待遇最高的山溪鎮警局有份好差事,但在她以驚人的速度取得醫管學位和謀得高薪職位後,他們計劃讓他辭職到醫學校就讀。仔細回想起來,他不得不懷疑莎儂只是特別喜愛醫生。他在軍隊裡受過一些醫學訓練,也喜歡那種挑戰,但在山溪鎮警局工作兩年後,他明白自己喜歡當警察勝過當醫生。

  也許莎儂就是在他改變抱負時開始變心。也許她渴望的是大把的鈔票和炫麗的宴會,當他兩者都無法給她時,她就毫不顧忌地到別處找尋。但他以為她愛他,無論他手裡拿的是手術刀或警槍。他為什麼沒有看出事情不太對勁?萬一他又犯相同的錯誤呢?他能夠一眼看穿嫌犯的底細,卻猜不透妻子在想什麼。如今,他無法相信自己不會又挑中和莎儂同一類型的女人,不會直到綠帽再度罩頂才看清真相。

  「你又在沉思了。」瑞克說。

  「我擅長沉思。」寇子咕噥。

  「熟能生巧。啊,難怪了,你連啤酒都沒點一杯給自己。如果只能喝咖啡,我也會陷入沉思。」

  「我等吃東西時再喝。我要開車,記得嗎?」

  「提到吃東西,我肚子好餓。」瑞克四下張望,看到一張空雅座。「我們移到那裡去叫點東西來吃吧。」他帶著他的啤酒滑下高腳凳。寇子拿起他的咖啡,比手勢告訴酒保他們的去向,然後到雅座加入瑞克。

  「你在哪裡認識她的?」瑞克問。

  「誰?」

  「誰?」瑞克模仿他的口氣。「靶場的那個女人。那個手裡拿槍、細腰俏臀的女人。對了,那個包在牛仔褲裡的俏臀看得我心跳差點停止。」

  「她工作的那戶人家上個星期遭竊賊闖入,我為她做筆錄。」

  「你上個星期才認識她?那麼還有希望。你要約她出來見面嗎?」

  「不要。」

  「為什麼不要?」瑞克問,提高了嗓門。女服務生走過來,他突然住口,翻開菜單。寇子點了漢堡、薯條和啤酒。瑞克考慮再三後點了相同的東西。女服務生一離開,他就靠過去重複道:「為什麼不要?」

  「天啊!你簡直像跳針的唱盤。」寇子不耐煩地說。

  「你覺得她不夠辣嗎?」

  他歎口氣。「夠辣。」事實上,他覺得她辣得要命。問題是,他已經在男女關係的戰爭中受到三度灼傷,沒有多餘的皮膚供下次戰敗使用。還沒有。身為七情六慾的凡人,他遲早會長出足夠的新皮膚再度冒險深入火海,但目前還沒有。

  「那就約她出來見面!她再狠也只能說不要。」

  「她不是那種一夜情的女人。」

  「那就兩夜情好了。」

  「一夜情沒有牽絆。兩夜情就成了男女朋友,那正是我不想要的。」

  「未必,但那正是你需要的。跌下馬時就該立刻回到馬背上,千萬不要多想。爬上馬背,老弟,騎就是了。」

  寇子呻吟一聲。「閉嘴。」

  「好嘛,好嘛。」瑞克用手指畫過凝結在玻璃杯上的水珠,然後抬起頭望向寇子。「不介意我約她吧?」

  他想要用頭撞桌子。「見鬼的,不介意。」他猜這就是瑞克真正的目的,想要確定路上沒有障礙。

  「好,我只是想確定一下。她叫什麼名字?」

  「席莎蘭。」

  「電話簿裡有她的號碼嗎?你有沒有她的號碼?」

  「不知道。沒有。」

  「你沒有她的號碼?我還以為你會需要把她的號碼列入檔案之類的。」

  「她在僱主家有私人住處。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有私人號碼,但很可能有。」

  「她在誰家工作、在什麼地方、做些什麼?」瑞克連珠炮似地問。

  「她是總管,替一位退休的聯邦法官工作。」

 

上一章 下一章
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