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笑面俏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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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頁

 

  「不愧是姓楚的。」

  「你說什麼?」她立刻吼回來,連氣都沒有換直接自尖叫狀態嚷話,喘也沒喘一下,「你說這句話什麼意思?」

  冷爵非冷笑,別人看她是嬌懶千金,偶爾葬葬花吐吐血,只有本質與她相近的人才能洞悉她的心思,看穿身為楚家人是她無力改變的致命傷。

  「意思是你們楚家人的『聲音』收放自如,值得佩服。」

  他在暗諷楚家擅耍手段開場,楚篆聞言怒火攻心,險些揮臂砸掉桌上所有東西,但旋即一想又住手。

  「想激我?沒那麼簡單,說,你把我哥藏到哪去了?」

  冷爵非收拾起文件,漫不經心之態與方才專肅工作的樣子大相逕庭。

  「楚大小姐,你哥是什麼人?」

  「易昭鋒啊!」楚篆嘖了聲,「敢情你是被我的天籟之音震傻了是不?我哥易昭鋒號馭魔師你會不知道?」

  「這就是了,你哥是成年人,而且是有名有號的成年人,他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又沒對我報告,你找我要人豈不笑話?」他簡單數句說得她啞口無言。

  「我……你和我哥是莫逆之交,他上哪去你不可能不知道!」她硬是搶了句。

  「喔?我和他是莫逆之交?」冷爵非像是聽到什麼世紀笑話,「你有聽他說過我是他的朋友?」

  「呃——」

  沒有,他提到他都是叫他惡魔!楚篆心有未甘,依然堅持她偉大的理念,「你是干情報的,更不可能會失去我哥這名大人物的行蹤。」

  「哈哈哈……」

  冷爵非很想尊重女性,但她既沒邏輯又無根據的指控實在令他控制不了笑神經:

  「大小姐,你的理論委實直覺得難以置信。我是辦報的沒錯,但不代表每一則新聞我都要知道,況且,憑馭魔師的能耐,他要想在台灣銷聲匿跡,誰能找出他的蹤影?」言下即她的推論能力低得近乎弱智。

  楚篆明白一項偉大的定理必須受盡嘲弄委屈才能顯現出真理之光,但……他也太過分了吧!不看僧面看佛面,好歹她也是他——嗯!「敵人」的妹妹,他就不能拿出基本的禮貌嗎?

  噢!惡魔就是惡魔,一點文化也沒有!

  「我不管啦!你究竟要不要說我哥在哪?你再不講,我就要你後悔!」

  「不巧得很,冷某乃外裔人士,對中文『後悔』兩個字不是很瞭解。」

  「好,那我就來教教你什麼叫後悔。」楚篆心一橫,猛力扯下衣襟,露出精緻內襯和秀色春光,打算故技重施地深吸一口氣——

  內線響起,秘書嬌滴滴的聲音傳來:「爵爺,易先生出了車禍住院,他交代請你轉告他妹妹到醫院一趟。」

  「非禮」兩字化成空氣逸去,不見驚天動地,也沒有碎石裂海,內線斷後一片靜悄悄。

  冷爵非似笑非笑地以四海昇平、國泰民安的輕鬆發話,「要不要我叫車護送?」

  「不必!」她恨恨丟下一句,扭頭便去。

  只是,臨到門前卻驟然停下,良久才開口:「叫車之前,可不可以借我一件外套?」據說,她離開後,他狂妄的笑直達大廳,久久不散。

  此後,楚篆跟著她哥叫冷爵非——惡魔。

  ※ ※ ※

  醫院給人的刻板印象向來是死氣沉沉,悲傷且無奈的,故事交織在白色的建築、白色的病床和白制服的醫護人員身上……

  「他騙我!」

  楚篆遠遠見到熱鬧的病房時一顆焦急的心霎時冷卻,她沒有馬上走近,只是數著進出病房的各個不相干的人,大罵特罵那死沒良心的哥哥!

  電話裡也沒講清楚,害她急得腦筋打結出了次大糗,此仇此恨無計可消除,盤踞眉頭,也上心頭!

  躡足走近,房內女護士及其它病人纏著帥哥大獻慇勤的嘈雜,便一絲不漏地傳入她耳中。

  臭男人!簡直跟老頭一樣,死性不改!

  她生平最恨兩件事,一是人家說她像楚家人,一是看見哥哥流露出老頭的劣習!

  基於百年樹人大計,她身為他妹妹,有責任、義務,警示、告誡他,請他稍體時艱,「非常時期」豈可縱容他「非常好色」?

  主意一定,她嚶嚀低泣,不顧一切排開眾人飛奔到病床前淒聲哀訴:「哥!你不能死啊!你死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?小孩不能沒有爹呀!還有你那些黛安、芙娜、靖子、高子、涼子、貴子怎麼辦?我不爭,我不和她們爭了,你千萬不要死啊!」

  前後不到兩分鐘,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珠的演出嚇跑了一票閒雜人等,威力之浩大比起核彈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
  她眼角瞄瞄,還有個不死心的,於是加倍賣力地哭,「哇!你死了以後家裡那些債我一個人怎麼還?哥,我們好不容易才承認彼此相愛,你不能狠心把一切都丟給我處理吶!」

  「小姐!」溫婉的手搭著她抽咽的肩,一條蘊著淡香的手帕遞過來。

  「不要哭了,你吵得我丈夫不能睡。」

  啊!她是隔壁床的?

  她馬上雲收雨住,嗯!任務順利達成,瞥了下鑲滿碎鑽的淑女表,肯定地點頭忖道:三分鐘,台灣人果然比較不禁嚇。

  她胡亂地擦淚,也不管人家好心借她的手帕會不會弄髒,吸氣就是驚人的擤鼻涕聲。

  這種演出真是有耗水分的,不曉得妝花了沒。

  「喂!你哪撞到了?不會是頭吧!咦!沒包繃帶,那是斷手還是斷腳?不要是你的『男性雄風』斷了咧!」心存余怨地踢踢床腳,她想到還是有氣。

  「都是你啦!好端端的搞什麼失蹤?沒事還來個意外,你真閒到這程度?有空來這沒氣質也不浪漫的地方泡妞,害我以為你命丟了大半,特地趕來聽你求我幫你料理後事的說——」

  一杯清涼有勁的水適時在她抱怨得口乾舌燥的時候端至她面前,楚大小姐當然老大不客氣地接過一仰而盡。

  唉!鄰床老兄真有褔氣,娶了這麼體貼的老婆……咦!人家挺了個肚子坐在床邊呀!難不成他婜了兩個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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