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絕望把她緊緊擁抱,他低頭尋找她的櫻唇,激動的吻著她,索求她的回應。
他的吻就像吻進了她的靈魂深處,那烙印深深的刻在她的身上。他呼吸不穩的喘息著,濡濕的氣息籠罩著她,瘖啞的嗓音裡埋藏著太多的感情,「記得!行動前,想我三秒鐘……」
第七章
秘密
隱藏在心底的是
不為人知的秘密
一旦說出口
就表示
我已將你
視為我的唯一
密閉的空間正在進行秘密會議,三男一女或站或坐,各自挑了個地方窩著。
體格精瘦的中年男人率先報告,「水銀的情報正確,配置H—99的實驗室就在新華醫院的地下室,三天前實驗室發生爆炸,負責監視的弟兄說許添財和甘力傣匆匆趕來,在裡面待了三十分鐘才走,這幾日又安靜下來。」
第二個男人接著報告,「香港那邊傳來的消息,盧安派公主到香港,十分鐘內,她就剁了油麻地老大的小指,可能是藉機殺雞儆猴。在這種壓力下,明的要不到人時可能會硬拚,我建議搶在他們之前行動。」
水銀則開口說:「目前得到的消息,下運一會有大批的貨進來,這應該是跟盧安交易的最後一次。許添財早已跟泰北其他毒販聯繫,他計劃等H—99完成後與盧安正面決裂。」
個頭矮小的班森沉著的下結論,「我透過正式管道取得調查局的全力支援,我們就趁許添財接貨那天行動,目標是李明道和H—99。當地的調查局將會負責封鎖醫院周圍,以及捉拿許添財、甘力傣等人,我們的人直接進入實驗室把人帶走。水銀,記得轉告『他』你會消失一段時間,讓他稍安勿躁。」
班森口中的「他」,指的自然就是華定邦。
私事被當眾提出來說,水銀有些尷尬、有些不快,她冷著臉點頭,並轉身離開,腦中不禁想起華定邦曾經用充滿感情的聲音要求,「記得!行動前,想我三秒鐘……」
不知不覺中,她的唇畔自動浮現起一抹難得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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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部的十二月天難得下了一場冬雨,綿綿的雨絲讓溫度驟降了七、八度,房車滑過黑夜的街頭,積了水的水窪濺起淺淺的水漬。
午夜十二點,華定邦正要回家,他利用坐車的時間翻閱著報紙。過去五天,台灣各媒體全都大幅報導一則震驚各界的社會案件。
五天前,在檢察官的指揮下出動近百位調查局人員,破獲以許添財為首的販毒集團,查獲市價高達七億元的海洛英磚,共逮捕犯罪集團成員二十餘人,可惜,泰籍主嫌甘力傣趁亂脫逃,警方已發出全面通緝令,務必盡速將嫌犯逮捕到案。
華定邦心不在焉的放下報紙,玻璃映照出他略顯落寞的側面。
駕駛座旁的瑞芬關心的問,「華哥,你還好嗎?」
聽到問話,他下意識的挺起胸膛,佯裝開朗的回答說:「我當然好,怎麼這麼問?」他百分百想的粉飾太平。
「還好?」瑞芬的語調上揚,翻了個白眼,「你這是在死撐給誰看啊?笑得比哭還難看。我知道有六天沒有杜姐的消息了,可是,你很清楚那套作業程序,除非徹底清案,否則,為了安全著想,臥底人員非得消失不可。」
「我知道,不用安慰我。」他急切的點頭表示他明白,但懸吊在半空的心就是無法感到平靜,「我很相信水銀的工作能力,她一定沒事的……」
嘴上說相信,其實,他整個人宛如在油鍋中煎炸,個中酸楚的翻騰滋味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「口是心非。」瑞芬不客氣的批評,「你既擔心又著急,否則,不會每天超時工作十五個小時以上,想借此轉移注意力。這五天,你連續併購了兩家公司,各級主管都快被你操死了。」
「併購的事情早就在進行了,只是最近剛好時機成熟。」
「強辯!」瑞芬認真的提出建議,「真要擔心,不如說服杜姐退出。」
「不!我喜歡她的獨立、有主見。每個人的一生都有自己必須面對的問題,我不能因為『愛』,就阻止她去做她該做的事。」
「所以,你寧願自己咬牙擔心,也不願意阻止她?真是傻瓜。」
「在愛情的面前,每個人都是傻瓜。」他笑得坦然,「我只希望在她玩命前可以想到我,可以有份牽掛。」
看著華定邦苦惱的模樣,瑞芬偷偷的竊笑,壞心眼的說:「以前你對女人的示好追求總是眼高於頂,現在報應來了,讓你偏偏愛上這麼有個性的女人。」
他沒有反駁,只是看著街景,窗外雨絲緩緩的飄落,整個城市顯得濕黏,就像他陰鬱難解的心情。
街車交錯,車燈明滅,在快到達「海景皇朝」的大門時,對街一抹淡淡的身影吸引了華定邦的注意。
「停車!」他大聲命令司機,不等停妥車就開門衝進雨裡,穿梭在車陣中,重重的把渾身濕透的杜水銀揉進胸膛。
從她僵硬冰冷的身軀裡,他感覺不到生氣,華定邦不捨的連聲問:「怎麼不打電話給我?你在這裡淋了多久的雨?」他慌忙的脫下西裝外套裹住她的嬌軀,邊以手梳理她濕漉漉的長髮。
不對勁!有事發生了。
他擔心的打量著沒有絲毫反應的水銀,她空洞的視線似乎沒有焦距的穿透過他,望向不知名的地方,她的臉色蒼白如紙,緊閉的雙唇毫無血色……
「怎麼了?發生什麼事情?」他從來沒見過性格堅強的她露出像這種萬念俱灰的模樣。
「先把杜姐帶進屋裡再問。」瑞芬關心的送傘過來。
他緊緊的摟著她,以沉穩的語氣說:「我們先上樓。」
水銀宛如沒有生命的玩偶,只是偎著他,被動的邁步前進。
走了幾步,他回頭吩咐瑞芬,「晚了,你先回去,明天我會晚點進公司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瑞芬乖巧的上車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