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阿諾逃竄的背影,易桀無奈的搖了搖頭。 「我送你們。」
一路上,大家都各懷心事的靜默不語。尤其是羽荷,臉色最是難看。到了停車場,易桀看他們坐上了車。羽荷把車窗搖了下來。 「阿桀,你回去吧。謝謝你送我們。」她強扯出了一個笑容。
「嗯。」易桀點了點頭,氣氛依舊是靜默的可怕。
羽荷看著易桀,心裡失望極了。其實她今天根本是自來了,到最後易桀還是不願意娶她呀。 「再會。」她心痛的想搖上車窗。
「羽荷。」易桀突然開口。
梁羽荷停下動作看著他。
「對不起,我還是不能讓自己耽誤你的一生。」易桀認真的看著她。這是他一路上考慮的結果。雖然是個很糟的答案,但卻是他的肺腑之言。
「知道了。」羽荷的眼睛迅速蒙上一層霧氣。她深吸口氣,硬擠出一絲笑容。
「羽荷……」易桀看著她,真不知該說什麼。
「再見了。」羽荷別過頭去,搖上車窗,阻隔起他和她的距離。
車開走了。
易桀看著車子遠走的身影,心下不禁默問自己:這樣的決定真是好的嗎?
誰來告訴他?
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全部的人滿意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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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大少奶奶她們走了嗎?」阿諾忙著在收拾善後。
「嗯。好累,我要去睡了。」易桀的心情不是頂好的,他想一個人靜一靜思考一些問題。
「等一下,藥燉好了。睡覺前吃效果比較好。」阿諾端出那碗精心調配的補血良將——四物湯。
「這麼大一碗?」易桀訝異的看著眼前的大碗。
「喝多一點,效果加倍啦。」阿諾不好意思的訕笑著。她可不敢說,這一大鍋是她剛才一不小心加了多水所造成的失誤。
「是嗎?」易桀半信半疑的看著她。
「當然。」阿諾努力的讓自己笑得一臉天真無邪。「那個……能不能你邊等它涼,我邊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呀?」阿諾陪笑的看著他。
「問呀。」易架不耐煩的回答。有什麼事就直說,幹嘛那麼拐彎抹角。
「嗯,就是那個……大少奶奶和你……好像怪怪的。」阿諾不知道該怎麼開口,其實她剛剛在廚房多少也聽到了一些。
「你聽到了?」易桀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。
「我不是故意要偷聽的。是你們說的太大聲,再加上隔音設備不是很好的關係啦,我真的沒有偷聽。」她實在很怕暴君桀發火,趕緊急急的搖頭否認。 「算了。」他思索著要不要把事情的始末告訴她,再怎麼說她也和他一起生活,早晚也是會知道的。與其讓她添油加醋的胡思亂想,還不如由他告訴她事實的經過。
「那你能告訴我嗎?」阿諾一臉好奇的問。
「總而言之,這門親事根本不是我願意的。可是我又沒辦法拒絕,於是就一直拖到現在。」易桀一言以蔽之。
「可是我覺得大少奶奶好像很喜歡你,那她豈不是很可憐?」難怪暴君桀總是夜夜笙歌的,原來是因為這個緣故。
「但是,如果我娶了她,她一定會更可憐。」易桀重重的歎了口氣。 「為什麼?你不愛她嗎?」阿諾小心翼翼的問,根本不奢求他會回答。
「不愛。我只當她是妹妹一樣的疼愛。」易桀無奈的看著她。「我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,羽荷自小就是柔柔弱弱的樣子。我和予天總是竭盡所能的照顧她、呵護她。那種感覺就和予天一樣,只是把她當成妹妹一般的寵愛,從來也沒多想過些什麼。」
「我能瞭解。」阿諾瞭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。她也有過這種經驗啦,像那個住在隔壁的阿雄雖然和他從小玩到大,可是她就是不喜歡他。但是他又老愛纏著她,那種感覺很討厭,怎麼說都說不聽。很煩的!
「但是,你究竟為什麼一定得娶她?」阿諾不解的看著他。
「因為算命的說,我命中注定二十歲有一個大劫。得靠沖喜才能化解這個劫難,否則會有生命危險。」易桀雙手還抱著頭,一臉煩憂。
「就因為這樣?」阿諾不敢相信的看著他。她沒聽錯吧?這是什麼年代發生的事呀?還沖喜咧?太不科學了D巴。
「沒錯,就因為這樣。」易桀含怨的掃了她一眼。」就因為這個不成理由的理由,所以我必須得娶她。」一想起這一切,易桀還是忍不住一肚子火。
「所以,你不希望只因為自己,而去犧牲掉大少奶奶的幸福?」阿諾突然福至心靈的看著易桀。
「你真能瞭解?」易桀不敢置信的看著阿諾。這麼久以來,她是第二個能馬上感受出他用心的人。
「為什麼不能?」阿諾白了他一眼,他真把她當笨蛋嗎?!「那你究竟答應了沒?」她好奇的問。
「沒有,我還是沒辦法答應。但是,好像不管我怎麼決定,對羽荷都是一種傷害。」這就是他今晚心煩的原因。他真的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做才對。
阿諾看他這樣;也怔怔的望著前方不知道該說什麼。「其實我覺得婚姻是很神聖的事,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的婚姻更是需要去用心維護。因為不管怎樣,受害最多的一定都是小孩。」阿諾自己就身受其害,所以感觸總是特別深。「其實,我覺得你的決定是對的,長痛不如短痛。大少奶奶一時的心傷,也比被你糟蹋了一輩子好。」
易桀只是靜靜的看著她,什麼話都沒說。
其實她剛才說的那一字一句,全都和他心裡所想的一樣。他也驀然發現,其實她並不真如他想像中的笨。
第一次,他覺得她看起來其實也沒那麼糟。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……亮麗也順眼了許多。
「唉,說那麼多也沒有用。你懂,我懂。可是其他人不懂呀。」易桀煩躁的擺了擺手,不想再繼續這個讓人心煩無力的話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