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琴拂桃花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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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0 頁

 

  這會兒,一個突然走進的婦人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撞見這一幕,她急忙彎腰行禮,緊張的連聲道歉。

  「對不起、對不起,二少爺,我不知道您在這,我馬上出去、馬上出去!」

  「等一等!」時墨放開煙兒,如同以往擺出高傲冷峻的神色,嚴肅地看著這個在時府已待了近三十年的胡媽。

  「胡媽,從今天起,煙兒負責我的生活起居,只是我一個人的丫環,其餘的雜事,統統不許讓她做。」他又想到了什麼:「還有,替她換間較好的房間,如果有人膽敢欺負她,給她一點點的氣受,我就惟你是問!」

  「是、是,二少爺怎麼說,奴家就怎麼做。」胡媽畢恭畢敬的應和著。

  「那你可以走了。」

  「是、是,老身告退。」

  見胡媽那壯胖的體形笨重的退出房,時墨目光余角準確地看到她不忍的表情,忽地伸手攬住她的耳後,俯身堵住她張口

  欲言的唇,貪婪而懲治的得寸進尺,企圖融化她時而浮現的冷漠與淡然,他想在她眼中看到熱情,看到溫柔的火花,看到屬於他的美麗。

  這個吻搗進他從未觸及過的甜美禁地,但她的溫馴似乎令他有些懊惱,他瞬地昂回臉,深深地勾視她,黝黑清澈的眼中凝滿了憐惜又熾熱如火的光芒。

  「你不喜歡我吻你嗎?」捧著高傲自尊,他沙嗄地粗聲問。

  一吻既終,又被他劈頭詢問,煙兒又羞又惱,背過身不讓他瞧出自己火熱的雙頰。

  「你說什麼是什麼,不要問我。」

  「那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被動?」時墨實在不想提出這麼殺風景的問題。「我以前吻過的女人,總是十分熱情,而你卻……」

  正想數落什麼,才發現自耳根子到脖子底下早緋紅一片的她,躲躲藏藏想逃避臉上羞怯的嫣紅。

  「怎地!你怎麼紅成這樣?」他歡天喜地將她扳回正面,頗?得意的揶揄她:「原來,你早就陶醉其中了,對不對?」煙兒不習慣在人前表現出內心的情感,但他撩撥起她前所未有的歡愉美好,想無動於衷都很難。

  「我不管他們說什麼,總之,我要定你了!」他又粗魯地擁她入懷,暫不去想那些煩心的問題。

  霍家那刁蠻千金,他不屑一顧!

  ???聚合樓丁仰賦的病情始終沒有好轉,一日復一日,陸太醫束手無策,只能宣告放棄。於是連竹敏夫人也跟著病倒了,獨剩丁紹冰強打起精神打理家中大小事務,意志力過人的她,一天幾乎睡不到兩個鐘頭。

  這夜,守在丁仰賦的病榻前,丁紹冰落寞寂寥地坐看一室昏黃的陰暗,突然領悟到自己的這一生,或許就是這樣了。

 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多?孝順的女兒,總是不斷和自己的父親嘔氣,時常杵逆他,也不肯聽他的話乖乖學琴,如今聚合樓後繼無人,整座琴樓成了空城,聽不到半點琴聲,死寂空蕩的令人心驚。

  突地,像有什麼鬼魅之聲自床上傳了出來,她駭地嚇一大跳,瞪著父親枯朽凹陷的臉許久,才發現他口中正喃喃囈語,又想到陸太醫說過的話,不由得連忙將耳朵湊過去仔細聽清楚。

  「……踔……累……」含糊不清的字句,讓她皺眉連連。

  「……硌……摟……」

  但漸漸地,她好似聽出了一點端倪。

  爹所說的,不就是操弄琴弦的指法──、踔、、硌、摟、摁、、捋、縹、繚、撇嗎?

  難道他始終放不下的,是琴藝?

  真是這樣的話,如果每天彈琴給爹爹聽,說不定對他的病情會有幫助。

  丁紹冰的目光一黯。只可惜,她除了勉強跟著習了幾堂課,其餘的皆一竅不通,真要讓她彈琴,恐怕也是五音不全。

  該怎麼辦?

  望著病入膏肓的父親,她失去了強悍的氣勢。

  ???

  大清早,隔壁□□雜的聲響讓郁還煙自動醒了過來,直覺地望向窗戶,外頭仍是混沌不清的泛白。

  怎麼,這個時間就得準備工作了?意識到這點,她沒敢耽擱忙起身下榻,匆匆梳洗一番開門走出去。

  沒想到頭一個遇上的就是昨兒個帶她來這的兒,見她一臉輕蔑地上下打量,又盯了眼煙兒身後睡的房間,眼底的不屑更甚。

  「了不起,馬上就換了房呢,我還奇怪你怎麼不見了。」

  聽到這樣刻薄的話,煙兒卻不以為意,看到兒身後的丫環同樣頗具敵意的瞪著自己,知道自己肯定得被排擠。

  「我該做些什麼嗎?」

  「你?」兒嘲諷的一哼。「得了吧,昨兒個二少爺都吩咐過了,你負責他的生活起居,其餘的,就不勞您動手。」

  「既然如此,那麻煩你告訴我該怎麼做,我什麼都不懂……」

  「你當然不懂啦。」兒也不讓她將話說完。「你除了懂得在床上服侍男人那一套,其餘的,你哪裡懂得半樣?」洋洋得意的等著看她臉色慘白,神情倉惶地逃開──怎料她只是靜靜地聽完,對於自己犀利殘酷的言語,卻像左耳進、右耳出一般,沒有一點痛癢。

  「那就麻煩兒妹子教教我,可以嗎?」

  「你!」真痛恨她還是面不改色的鎮定,尤其光看她的美貌,就夠教人怨妒不平的了。「哼,我才沒空管你會不會,咱們走!別被胡媽盯上了。」

  其他小婢只能垂首跟著往前走,不敢多作逗留。

  看來,除了靠她自己,她是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幫她了。

  心事重重的走出素心坊,正想著時墨住的地方不知在哪裡時,一個熟悉的人影遠遠地跑了過來。定睛一望,是殷旗!

  「殷大哥,你是來找我的嗎?」等他停住後,她連忙探問。

  「是啊,二少爺怕你不曉得他住的「羈雲軒」在哪,昨兒個吩咐我一早來帶你過去。」殷旗說道。「走吧,我們邊走邊說話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「關於你爹的骨灰,我已經照少爺的意思暫時安置好了,你放心,少爺打算在「斂琴閣」後邊再建一個屬於你的樓閣,裡頭會設立一個佛堂,到時候再將骨灰移過去,讓你方便祭拜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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