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小氣鬼。」女孩瞪他一眼,決定自力救濟。
「嗚,哥哥……那個色狼……摸人家屁股……」才一眨眼,她就變了一號臉譜,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朝牧豐哭訴。
這男人這麼帥,拗來充當哥哥,剛好不辱沒她的美貌。
哥哥?他變成她哥哥了?牧豐不禁傻眼。
車上所有人的目光,全譴責地投在表情痛苦的色狼身上。
「難道妹妹的屁股被摸,你不替人家出氣嗎?」女孩哭哭啼啼地抱怨。
果然,乘客利箭般的眼光轉而投向牧豐。
「你要我怎麼替你出氣?」逼不得已,牧豐只好開口。
「哇。他要打我。」女孩撲向牧豐。
「你休想為非作歹!」牧豐沉聲低喝,並迅速地把女孩護到身後。
色狼連動也不敢動。
「你敢再越雷池一步,小心我將你扭送警局。」牧豐威言警告。
「嘿嘿。」他變成她的保鑣了。女孩得意地朝牧豐咧嘴低笑。
「小心玩火自焚。」牧豐小聲地警告她別玩得太過火。
「這是打擊色狼。」女孩毫不在意地回答。
她是不是姓包?牧豐很想這麼問,那調皮搗蛋的性子,跟他的小蘭花實在太像了。
還來不及問,列車停了,人潮湧動,色狼受不了大眾譴責,夾著尾巴逃了,而門外,另一波人湧進來。
「呃,人更多了。」情非得已,女孩整個人貼在牧豐身上。
牧豐無奈地抿嘴一笑。她最好別起什麼整他的念頭。
只是,不用她做什麼,這麼貼近他,已經讓他的末梢神經超級不對勁了。
「啊,這不是包艾蘭嗎?你好樣的,居然蹺課一整天!」
一個剛上車的短髮少女,對牧豐懷中的少女猛叫。
包艾蘭?牧豐心中一驚,這個鬼靈精怪的長髮少女果真是小蘭花?
他不敢置信地低頭端詳。呵……那眼、眉、鼻、唇,果真像他記憶中的輪廓。
原來,在他的理性運作之前,他的直覺早就認出她了。牧豐心中掀起陣陣漣漪,久久無法止歇。
「哈哈,被你逮到了。」艾蘭舉手和女孩打招呼。
這女孩不是別人,正是樂團主唱、同學兼 Yoube——小晶。
「難道你也正要去PUB?」小晶問。
「啊?」艾蘭一愣。她只想去偷回小提琴,根本沒想到駐唱的事。
PUB?牧豐也一愣,她去PUB做什麼?難道在那種地方跳舞喝酒?那不是她該去的地方!牧豐心中不悅。
「嘿,你的白馬王子啊?很帥唷。」小晶誇張地瞄瞄與艾蘭肌膚相親的帥哥。
「是呀,帥吧!」艾蘭笑著回答,「他是我打擊色狼的道具。」
「怎麼,又遇上色狼啦?是不是又被你整得很慘?」小晶一副司空見慣的表情。
艾蘭是怪胎,遇上色狼的機率比常人高,所以練就一堆打擊色狼的本事。
「又?」這個字眼含牧豐心臟揪緊。難不成她常受到色狼騷擾?
「你最好不是,否則就要破紀錄了。」艾蘭對他挑挑眉。
不過話說回來,這人有點熟悉,該不會真是她「打擊」過的某個色狼吧?
列車門又開,又有一波人出去,一波人進來,小晶被沖遠了,艾蘭和牧豐則靠得更緊了。
「別擠啦,已經沒位置了。」艾蘭的手無處可放,只好抵在他的胸膛上。
「呃……」回過神,她才發現他們靠得有多近,她驚得連呼吸都忘了。
她一抬頭,眼神就對上那深邃的眼眸,慌措不安的唇,也貼近那性感的唇,連氣息都依稀可聞。
咚咚咚……她聽見自己的心怦怦亂跳,想退開,卻已退無可退。
「你可別變成色狼!」艾蘭猛抽一口氣,緊張地警告他。她所有的知覺全集中在眼前的這張臉,和指尖觸到的體溫上。
「那可不一定。」牧豐挑挑眉,唇角浮起一抹居心叵測的笑意。
剛才還惡懲色狼,怎麼這會兒卻變成小綿羊了?
「呃……」人潮又湧進,逼得她不得不把身子往上挺,以尋找更大的空間。
只是這一挺,情況更形險惡,她的唇,幾乎要黏到他的唇上。
她緊張地瞠大眼盯著他,活像只怕猛虎突然撲過來的小動物。
「你……你最好別亂動。」艾蘭的聲音輕微顫抖,一點都沒有威脅性。
牧豐可沒半點猶豫,低下頭,雙唇即準確地攫住那微啟的紅唇。
「晤!」艾蘭的危機意識還沒啟動,就被奪走了聲音。
前所未有的放縱令牧豐愕然,但他太想她,迫不及待地想一償思念。
她好甜,一如他所期盼,牧豐忘情地勾舔她的唇舌,纏綿地誘導她的反應,漸漸加深那個吻。
柔得膩死人的吮吻令艾蘭的心跳得好快、血流得好猛,暈陶陶地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直到一句呼喚竄人耳中——
「艾蘭,下車了。」
是小晶的聲音。
艾蘭從暈陶陶中醒過來,氣得吹鬍子瞪眼。
「大色狼!」她揚手給他一個耳光,然後用力踩他的腳背,才氣呼呼的跳下車去。
可惡,太可惡了!以為他是好人,原來只是另一個色狼!
艾蘭氣得話都說不出來,每個腳步都氣憤得像要踩扁捷運站。
「仍是個凶婆娘。」牧豐撫著臉頰,看艾蘭氣急敗壞的走掉,心情比任何時候更好。
腦海中自動浮現,她站在國家音樂廳拉小提琴的動人畫面……
他期待與她同台,一起演奏他寫的思念奏鳴曲。
※ ※ dreamark ※ dreamark ※ dreamark ※ ※
半路被逮到的艾蘭,被小晶拉去工作,直到半夜才放人。正循著系學會手冊上的地址,找到位於北投的牧家時,已經超過凌晨四點。別墅區的守衛好像都不用睡覺似的,半夜也在巡邏,讓她花了好多時間,才找到空隙鑽進來。但是她卻望著一棟棟相同的建築,不知該摸進哪一棟——
正彷徨著,一陣悠揚的琴聲飄進耳膜。
「這麼晚了,居然有人在練琴?」艾蘭好訝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