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溫涼喜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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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頁

 

  「聽你這麼說,你好像對宗教信仰滿有研究的羅?說來聽聽吧!」沈宇庭有些不服氣地說。

  我看著坐在他身邊的溫天丞,溫天丞則笑著朝我點點頭。

  「我不是很有研究,也不是具有虔誠信仰的人,不過我修心理學的過程中,接觸過一些人,大致上得到這樣的結論——多數沒有宗教信仰的人喜歡把具有修仰的人稱為迷

  信,然而很多時候有信仰的人在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,比沒有信仰的人更能得到心理上的安慰和釋懷,因為有一股神的力量在牽引他們,且不管這個神是上帝、是阿拉、是佛祖,只要這股心裡的力量是正確的,對他們而言都是一種幫助。

  「所以不要小看那種精神力量,一個有正確、明白信仰的人不會去相信子虛烏有的事、不會去說那些怪力亂神的話、不會去做那種違背常理、天理或偏激不當的行為。他們懂得合乎天命、順應人理而行事,看得透事理的反面意義,不會把看不到的事就硬當成不存在,而是會當成事情只是湊巧沒有發生在眼前而已。所以他們相信神跡的存在,在心存感恩的同時,也為身旁的人付出愛心,這是一個懂得真正信仰的人所會做的事,你不該覺得這樣的人是奇怪的。他們不是迷信,是懂得追求人生的真諦。」

  〔噢——真高深,不過聽你這麼說,我多少對宗教信仰是有點改觀,我以為信教的人應該是遇到有人批判時,就會面紅耳赤的辯解才是。」沈宇庭驅車穿越過一個十字路口後,轉進福華飯店的停車場。

  我對他笑了笑,突然有一個不好的預感產生,我對他說:「小心車子!」

  「不會吧!你才聽完電話,就這麼大驚小怪!」沈宇庭譏諷地回話。

  但事情偏偏這麼湊巧,我們的車子在倒車時,車尾被後面的來車撞了,我為了保護筱昭,將她抱緊在懷裡,自己的頭卻撞了車門三、四下,一陣暈眩後,我聽到溫天丞氣急敗壞的咒罵……

  第八章

  那件小車禍讓我在家休息了一個禮拜,卻讓慧安摸不著頭緒的案子有了轉機。

  原來我們的車禍,是有心人故意製造的。

  那天事故發生後,我昏了過去。溫天丞他們急忙下車,但對方卻快速地逃逸,雖然沈宇庭記下了車號,在追查的過程中卻發現是一輛贓車。

  他們兩個男人氣壞了,沈宇庭更是愧疚難當,「如果我能聽進你的警告,或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。」當然,他還是不相信靈感、異能這種事,而我也不能勉強他。

  值得慶幸的是,全車只有我一個人受傷,慧安在聽見我車禍的消息時,匆忙地跑來看我,並且告訴我前幾天她也發生過這種事,而且還接到恐嚇的電話。

  溫天丞聽了,氣得大罵慧安,說她怎能把我扯進危險裡,而且有危險也沒事先警告,害我莫名其妙的受傷。

  「怎麼了?又不舒服了嗎?」溫天丞走進我和筱昭的休息室,拉張椅子坐下。

  「沒有。」我一手支著下顎,一手在紙上畫著「溫柔花香」系列的第十張草稿。

  「你在擔心什麼?」

  「沒有。」他看著我的圖,「這個小天使真可愛,這次要畫什麼顏色?」

  我有些訝異地抬頭看他,通常他對我畫什麼並不過問,只要廣告部的人覺得可以就行了。

  「你有什麼話想告訴我?」我盯著他看,「是不是沈宇庭查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?」

  沈宇庭因為對我的受傷心懷愧疚,所以自告奮勇的說要查案,我們一群人這幾天也常湊在一起討論案情。

  「嗯,好像有點眉目,你的推論可能是正確的。慧安打電話來說,玲玲的媽媽是一個很迷信的人,她從以前就常帶著玲玲四處問乩,最近兩年聽說在一處問得很靈,就常去那個地方,而且還聽說那個人也很有名,許多大官都去那裡請教過他,他的勢力滿大的,案子可能跟他有些牽連,還記得你為玲玲做的圖畫測試嗎?」

  我點點頭,在幾次的受傷後,終於取得玲玲的情任,所以我常在她不攻擊我的情況下,和她進行似話非話的聊天,並且在筱昭的幫忙下,教她畫圖,讓她畫出她所說的地方,還有她的動作是怎麼學來的。

  雖然她無法畫得完整、說得清楚,但是事情在兩種表達方式交錯進行下,我綜合出不少駭人的內幕,事情的發生——我不知道該怪誰,只能說無知是不幸的起因。

  玲玲確實已經不是個純真的少女,但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,她被媽媽帶去給某個自稱有神力醫治怪病的人看,那個被她稱為叔叔的神人不僅對她媽媽做了那件事,同時也染指了她,並且還對她們母女說,這是神的旨意,只要相信他所做的事、聽從他的話,她就會變聰明,她的爸爸也會變成一個好人。

  這是我從她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推論出來的,但是我問不出這件事到底有多久了,玲玲沒有概念,問她爸爸被誰殺了,她也不知道,但她卻說:「叔叔——媽媽——人是我殺的,不是她殺的。」

  依著她的話,我猜玲玲的這個「我」,事實上是指「他或她」,而這個「她」才是指「我」——玲玲自己。所以正確的文句是:「人是他(她)殺的,不是我殺的。」

  自閉症的人對於代名詞的使用不太明白,常將和自己說話的人當成「我」,而把自己當成是別人所指的「她或你」,尤其是不會造句說話的自閉症患者,更是像鸚鵡學人說話一樣,完全只會重複對方的話,不管那些話是有意義或無意義的。

  因此我猜想——那個隱藏在暗處的人也明白這個道理,才會說這句話讓玲玲學。

  「慧安依著畫,我到幾家有同樣裝潢的神壇,但她想要繼續追查和約談那些神壇的負責人,卻受到上級的壓力,有人要她趕快把案子結了,就說是玲玲的母親為了保護她不被丈夫打,錯手殺了她的丈夫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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