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凌、睿、唐!」凌艾蓓咬了咬牙,「你到底說是不說?」淨和她打哈哈,扯些言不及意的東西,她可沒那麼多的耐性讓老二耍她耍得太過分。
「好吧、好吧!」凌睿唐舉手投降,再惹老大,恐怕他的前途堪憂,他還不想讓自己敗家子的面具太早在家人面前揭穿。他真正的工作瞞不過老大已經是一大敗筆,如果再讓老大和家裡哪個人提了一下,他可就吃不完兜著走,「老大,你知不知道你的機要秘書很缺錢?」
缺錢?凌艾蓓猛然地挑高眉頭,「我沒有虧待她。」晚晶的薪水是所有秘書中最高的一個,一個月十幾萬的收入,怎麼可能會缺錢?
「但對她來說還是太少,她那個人根本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賺錢,只能像只猛做苦力的牛,做一點賺一點。」凌睿唐搖頭輕笑道,「而我,只是告訴她,什麼才是賺錢最快的方法,過不了多久,那些錢就會回到她的身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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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聽說你這幾天搶了不少錢。」白劭雲的鍋鏟懸在半空中,然後看著眼前像個餓死鬼投胎似的凌睿唐把臉埋在肉餅裡,不悅地發出嗤笑,「天哪,又不是難民,你的吃相能不能好看一點?」
「唔。」凌睿唐沒空多回答白劭雲,轉頭一口氣喝乾杯子裡的牛奶,又繼續埋頭苦吃,一大盤的肉餅在短短幾分鐘內被他一掃而空,他拿紙抹了抹嘴,望向對他吃相有些目瞪口呆的白劭雲,「我還沒吃飽。」
白劭雲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,「別告訴我你現在一天只能等著吃我這一餐,你那天姿絕色的『老婆』現在連泡麵碗都不給你舔了嗎?」眼看著他今天又別做生意了,鐵板上還來不及熱的肉餅是他自己的份量,也是店裡最後的糧食,睿唐連碰都甭想碰一下。
「你又不是不曉得我有多可憐。」凌睿唐的目光覬覦著鐵板上朝他呼喚的美食,對於白劭雲鄙睨的斜眼毫不在乎,「我每天早出晚歸,最近消耗體力外還要消耗腦力,不多吃點怎麼行?難道你這個開飯館的老闆還怕我這個大肚漢?」他突然伸出手,企圖染指那堆秀色可餐的食物。
「大肚漢?哈,你的肚子是無底洞。」白劭雲嘲諷地將肉餅裝在自己的盤子裡,巧妙地避過凌睿唐突來的搶劫暴行,「沒人叫你沒事幫你『老婆』多賺點錢,怎麼?你良心發現了,決定從『米蟲』升格成『飯票』了?」
凌睿唐白他一眼,手仍停不下地搶奪他的食物,可惜每每就差了那麼一步,盤子簡直就在白劭雲的手中轉來轉去。「又不是搶你的錢,你擔心什麼?」
「幫她搶錢可不是你任務裡頭該做的事。」這哪叫多年的好夥伴?連留點東西給他吃都不行。白劭雲搶得有點煩了,索性端著盤子逃到角落,「她說不定比你更會搶錢,你已經閒到沒事找事做了?」
凌睿唐唇邊勾起笑容,糾纏不捨地追著他跑,總之沒搶到他手中的肉餅,自己就不甘心。「她如果會搶錢,我就不會餓到兩眼發昏,現在和你搶東西吃。
一時不察,凌睿唐的快手從盤中刁走了一塊火腿,白劭雲懊惱地又翻了翻白眼,繼續防止他的食物免遭消失的命運。「我真後悔當初和你一組,這麼多年來,你只會剝削我。」倘若讓上頭知道他們這兩個上司眼中的菁英分子,這陣子除了搶東西吃而了無建樹,恐怕他們會紛紛排隊去跳河。
「既然你已經被我剝削了那麼多年,你就該認命。」凌睿唐笑嘻嘻地嘖了兩下,魔爪再度伸向盤子,「再說我怎麼看她也不像暗雲裡會有的成員,就算做做善事,報答她沒把我餓死的恩情。」
白劭雲一個反手撐桌,以令人讚歎的姿態帥氣地躍過長桌,眸裡隱的地浮起一絲古怪,「睿唐,聽起來好像你陷進去了,你知道這是大忌。」
凌睿唐驀然停下手邊搶奪的動作,靜靜地瞅著他,眼神也在瞬間轉為嚴肅,
「我知道。」調查人員絕不能對被調查的對象產生感情,因為感情往往是矇混事實最大的利器,但是自從遇上她之後,她柔弱的氣質總令他疼惜,所有的冷靜似乎再也沒辦法在面對她的同時存在,他對晚晶,的確超過了他原本應有的態度。
白劭雲看得出夥伴的眼神似乎已經轉變,他微微蹙了蹙眉,「上頭很注意你的動態,你這次搶錢的事情也在他們的觀察之內,也許你應該考慮從這次任務撤退,換另外更適當的人選來代替。」
「這是我的Case。」凌睿唐的眼神陰鷙了下來,他當然明白對晚晶的過分在意會毀了他多年來的努力,暗雲一直是他長久以來追蹤的目標,好不容易有了晚晶這條線索,就算她是暗雲布下的替罪羔羊也罷,在她的身上繼續追查下去,終究會找出暗雲遺落的一絲失算。
「但也是我的。」白劭雲公私分明地說道,「以我的觀察,你不適合再繼續追究下去,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。」他明白要好友在多年的追蹤後放棄是件殘忍的事,但是睿唐再干涉下去,他們永遠也抓不到暗雲,而暗雲組織的狡猾兩人都心知肚明,世界各國的特務組織無不為這個組織傷透腦筋。
凌睿唐微微地捏了捏拳頭,隨即放鬆,飛快地又從白劭雲的盤子中奪下一片肉餅放進嘴裡,以談天的輕鬆口氣說道:「你明白我不可能放棄。」
「你——」居然趁他正嚴肅的時候偷他的肉餅,白劭雲牙根磨得牙癢癢的,為了不讓這個好像從衣索比亞空降來的難民鯨吞他的食物,他努力地吸了吸嘴,然後把口水全部吐到盤中的食物上,眼裡閃著得意的光芒,「你敢吃就吃吃看。」民以食為天,為了食物,什麼事他都做得出來,反正口水是自己的,自己吃了又沒損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