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雪沁珍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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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1 頁

 

  「是!」反射性地回答了雪契,她也同時間放下一切準備與雪契出外廝殺;豈料後者到她跟前卻猛地一頓:「這件事我處理即可,你到瀲灩那裡去保護她。」 

  呃?蝶羽呆看著雪契奔出宴客大廳開始處理一切,不顧父王及其它賓客的存在,卻只想到他的妻……但是雪契,你知道你下的是什麼樣的命令嗎?你明知道我對你的感情,你可知你給我多大的傷害……為什麼你竟然絲毫不為我著想,竟要我去替你保護妻子…… 

  蝶羽絕望地抱著頭痛叫一聲,朝著皇子妃休息處所的長廊奔去;陪著瀲灩的除了一些侍女還有衛廷,此刻正探出房門觀望事態。「呀?蝶羽?到底怎麼啦?突然間失了火,是不是——」 

  他的問題還沒問完,蝶羽咬牙握拳,抓住衛廷的肩朝他下巴用力一擊,衛廷措手不及,當下悶哼暈倒。房內的侍女見狀尖叫逃避;瀲灩原本坐在床邊,此刻也驚得站起身來,「蝶羽?」 

  雪契——如果留在你的身邊只能被你這樣漠視,那麼,不如成為你的敵人!

  第八章

  「少主,我等前來迎接你了!」費文一劍擊殺守衛的士兵,將房門上的鐵鎖斬斷,開門想要將迪薩王室最後的命脈救出…… 

  卻看到暝國的皇太子,那個毀了他們國家、屠盡迪薩人民的戰鬼! 

  雪契穿著一身優雅的宴會服閒適地半躺在長榻上;因為連邦與暝國達成協議,所以軟禁這個俘虜的房間是相當合乎他「亡國少主」身份的。看著費文與其它四人,他笑了笑,不以為意卻教人膽顫心寒地:「待會兒我再追究你們是如何得知這個房間的位置……以及御林軍的失職。五位最好乖乖地放下武器,免得受到更大的傷害。」 

  費文赫然發現房間四周都已遭人包圍,而且不是國王的御林軍,很明顯是直屬於皇太子的軍士。五人背靠背面對敵人,費文皺眉注視著雪契,考慮著脫身之策。卻見雪契緩緩抽出長劍將之架在少主頸邊,「我倒不在意和連邦決裂,反正以我的判斷,連邦內部各國彼此互有嫌隙,稍作挑撥便會全盤皆倒……因此……」他對費文笑一笑:「若是這位少主死,你們五人大概也要自殺相陪,想想,似乎挺省事的。」 

  劍鋒切入皮肉,灼燙又冰冷的痛感滑落肩頭,少年驚恐大呼:「費文救我!費文!我不要死!我不要死啊!」 

  五人面面相覷,費文一聲長歎,當頭放下武器。其餘四個見狀,雖然面有有甘,也只好棄劍投降。雪契翻身下榻,正想下令部屬將五人捆綁,蝶羽的聲音卻從門外傳來:「慢著,把劍拿起來。」 

  原本守在門旁的兵士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退開一旁,雪契清楚地看見他的副官押著他的妻子,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抵在瀲灩的肚子上。瀲灩緊盯著匕首只怕它不小心傷了腹中孩兒,對週遭的情況卻無暇理會。蝶羽沈著臉,冷硬的聲音不帶感情:「放了他們,否則你將失去你的妻——還有你的兒。」 

  「蝶羽你——」 

  怎麼也想不到蝶羽竟然背叛了他,雪契臉色蒼白地怒視著蝶羽,卻見她淒然一笑,而瀲灩聽見了他的聲音,焦急地含淚抬頭:「雪契……」 

  「快放人!就算你不在乎這個妻,她懷的可是你的繼承人!」蝶羽怒聲一斥。 

  只見雪契臉色由白轉青,緊抿著雙唇似在強忍怒火,最終,他振臂一喊:「撤!」 

  費文等人早已拾起長劍,在雪契退開時抓住少主迅速跑到蝶羽旁邊。蝶羽接連著瀲灩領他們出城,路上雖遇御林阻路,可是看到蝶羽及大腹便便的皇子妃都只好乖乖讓步。最後竟然眼睜睜地便讓他們揚長而去,無人敢追。 

  一場騷亂就此落幕,火滅了,傷亡人員也各自做了處理;被擄走的皇子妃目前下落不明,而俘虜被救,在暝國也極失顏面。國王大發雷霆之怒,痛斥失職人員。皇太子則反常地將自己關在房中,竟對這一切不聞不問。 

  衛廷下巴敷著冰塊走到雪契房外,外面的侍者和部屬全部一臉侷促難安;這也難怪,四周的空氣又冷又沈,房中那個人顯然非常非常地生氣,氣到他不願出來見人,怕一見人就要殺人的地步。 

  做個手勢要他們全退開,衛廷伸手敲敲門,「雪契,是我。我要進來嘍。」 

  門內沒有反應,衛廷直接開了門;一進門就覺得呼吸困難,房內的氣氛好沉重,連盞燈都不點。找到坐在閒邊抱頭不語的表弟,衛廷先做個深呼吸然後走過去:「喂,別這樣啦。瀲灩被抓又不是你的錯,先振作起來想辦法找到她的下落才是正理。」 

  「……」 

  「那……你是為了蝶羽背叛你而苦惱?」衛廷摸摸下巴心有餘悸,「我也很驚訝。她跟在你身邊少說也有五年以上,我一直以為她是你最忠心的部屬……」 

  「忠誠裡還攙了雜質。」雪契冷冷地低語著,衛廷一愣,「雜質?什麼意思?」 

  雪契閉上眼卻不回答,扶額苦思半晌,衛廷聽見他低聲問:「衛廷……瀲灩現在懷孕幾個月了?」 

  「嗯……七個月多一點。」 

  「危險性……如何?」 

  衛廷蹲下來與表弟面對面,猶豫了半晌,還是誠實以告:「很高。」 

  「衛廷……她叫了我的名字……」雪契聲音低弱無力:「我會失去她嗎?」 

  衛廷為這個問題和雪契軟弱的語氣動容,放下冰塊,他趨前抱住他——就像兒時每次雪契受父親傷害之後他安慰他那樣地……「寬心點吧,雪契。你怎麼可能失去她?不管她是被誰帶走,你一定都能把她奪回來的,不管對方是神是人……」 

  「因為我是鬼。」雪契失笑道,靜了半晌,他立起身;又是平常的雪契,「多謝你,衛廷。我該走了。」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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