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瞪著眼前無動於衷的男人。他的眉濃挺,眼眸墨幽,端方的唇無情地吞雲吐霧。
他明知她討厭吸二手煙,卻故意將煙霧噴向她,他是故意的!
他恨她,可她卻還是愛他,真的好愛好愛他——
「我要知道你為什麼恨我!」她倏地狂吼。
「你不需要知道。」他冷冷回應,嫌惡地瞥她一眼後,捻熄了煙。
她堅定地扯住他的手臂,堅定地直視他,「我一定要知道!這次,你非告訴我不可。」
「知道又如何?知道以後你就有辦法讓我愛上你嗎?」他的眼神冷淡。
她咬唇。
「認命吧,風鈴,我們是永遠的兄妹。」他展臂攬過她的頸項,故意親暱地在她耳畔低語,「你的父母要我們當一輩子兄妹,我們就當。也算是我報答他們養育之恩吧。」
報答?他用這種方式折磨她叫報答?
他在她愛他愛得傷痛欲絕時親口告訴她他們不是親兄妹,卻又狠絕地立刻澆滅她心中剛剛燃起的希望火苗。
他明知她愛他,卻告訴她他恨她。
他明瞭她千方百計想得知真相的渴望,卻殘忍地閉口不言。
他甚至斷了她所有能查知真相的線索——
「那個男人……那個曾經綁架我的男人,他究竟上哪兒去了?為什麼他從那次出院後便失蹤了?」她銳聲質問,「是你吧?是你命令他藏起來的對不對?」
「那不好嗎?」他撫弄著她線條優美的下頷,「他不出現,你就不會因為想起那件事而害怕了,對不?」
陰森的語調讓她呼吸一顫,他伸手撫弄她的動作更讓她全身僵硬。「我要……知道真相,我求你告訴我。」她開始軟語相求。
「啊,梁家的大小姐也有求人的一天?」
「哥,你告訴我吧。」她揚起頭,難抑絕望。
他卻順勢低頭攫住她的唇,毫不客氣地恣意吮弄。
她暈眩不已,卻明白這是個冰冷的、毫無情感的吻,他並非在愛撫她,只想藉此蹂躪她的意志。
他只是在懲罰她而已。
她眼眸一酸,難堪地別過頭,「別這樣。」
「啊,你不喜歡嗎?」低沉的嗓音輕輕地、有意無意地撩撥她,「我以為你喜歡我這樣做。」
她繃著身子,「我不喜歡。沒有感情的吻有什麼值得期待的?」
「是嗎?是誰讓你得出這樣的結論的?」他扳過她的身子,「亦凡嗎?」一直波痕不起的瞳眸隱隱掠過怒氣,「他吻過你了?」
他在乎嗎?
梁風鈴的胸口一緊,發現自己的心韻忽然不規律。
他是否……嫉妒了?
「亦凡他……當然吻過我。」她啞聲道,自眼睫下悄悄觀察他的反應,「我們畢竟都訂婚了啊。」
「是啊,他當然吻過你!」他譏誚道,陡地收攏雙臂,強迫她柔潤的嬌軀更加貼近自己,「除了吻,你們還做過什麼?你跟他上床了嗎?」
「你聽起來就像個暴怒的哥哥!」她短促一笑。
他僵住身子,像恍然察覺自己的反應太過激動,陰暗地放開她。「也罷,你們倆都是成年人了,我管不了這麼多。」
她凝望他,半晌,鼓起勇氣問:「你嫉妒嗎?」
他沒說話,俊朗的面容卻倏地刷白。
於是她確定了,他是在嫉妒。菱唇幽幽舒開一朵笑花,可花苞尚未完全綻放,她便被兩條堅硬的手臂緊緊拽住。
他狂風暴雨般地肆虐著她,灼燙的吻,由她的唇一路燒至頸項、肩胛,甚至在她猝不及防時,便佔領了白袍下瑩白的前胸。
他激動地、粗魯地吻她,熱吻如雨點紛紛灑落。
這陣突如其來的驟雨打得她無法思考,只能虛軟地倒在他懷裡,任他予取予求。
然後,當她朦朦朧朧地感覺到他勃發的生理慾望時,他卻忽然停止了,雙臂直直推開她,與她保持距離。
那對本該氤氳情慾的眸,此刻清明得教她驚懼。
「怎麼樣?」他問。
「什麼……怎麼樣?」
「我的吻,跟亦凡比起來怎樣?」俊唇邪邪挑超,「跟自己的哥哥接吻,是不是更有種偷情的快感?」
「你!」她瞪他,難以置信這一切只是他精心設下的陷阱,心重重一擰,又疼又痛,「你不是我哥哥!」
「我當然是。」他說,「我從小就是你哥哥,不是嗎?」
「你……你只是玩弄我?」那樣熱烈地吻她只為了證明他比亦凡更勝一籌!她不覺心寒。
「別這麼說話,風鈴,我從小就疼你,怎麼會玩弄你呢?」他退開幾步,整理著方才因軀體交纏而被弄亂的衣衫。慢慢地撫平最後一絲摺痕後,他抬眸笑望她,「如果有需要,隨時來找我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在床上也許會比亦凡更讓你滿意。」
「咱!」回應他的,是一記清脆的耳光。
這個凌厲的巴掌一擊出,兩個人同時一愣。
梁瀟神色陰沉,梁風鈴唇辦發顫。
「這是做妹妹應有的態度嗎?竟然打自己的哥哥?」良久,梁瀟首先開口,語氣譏刺。
「因為你太……你太過分了!」梁風鈴握緊雙拳,「你怎能說出那樣的話?你知不知道你在侮辱我?」
「我只是提供一個建議而已。」最後冷冷掃了她一眼後,他轉身意欲離去。
她瞪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,眼眸刺痛。
「是因為ICSR嗎?」她忽地喊。
他定住步履。
「告訴我!」
他回身,瞳眸前所未有的森冷,「你怎麼知道這個組織?」
「我……我派人去查的,聽說你親生母親因為擁有超能力,曾被送往ICSR英國總部。」
「是嗎?」他逼近她,「你還知道什麼?」
「我——」她下意識後退,「我還知道爸媽好像跟這個組織也有一點關係,他們曾經參加他們的會議。」
「然後呢?」他用力攫住她的肩膀。
她蹙眉,強忍肩部的刺痛,「我只……只查到這些。」
「只有這些?」他似乎不相信,抓住她的十指更加使勁。
「只有這些。」她咬牙,「不過……我想起宣佈遺囑那天,你曾經到醫院底下的實驗室,我猜,也許那個實驗室跟ICSR有關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