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恩也收斂了許多。他仍然堅持她和他同騎,但很少和她說話。
她由亞力得知依恩是麥氏家族新任的族長,而她並不覺奇怪。他是天生的領袖,喜歡凡事照他的意思進行。嗅,這個缺點她很快就注意到了。
「家裡有事讓你煩心?」她問,長途的沉默開始令她緊張。
他們正穿越一道狹窄的隘口,馬行速度遲緩。茱麗轉頭看他,等候他的回答。
「沒有。」他沒有詳加說明。
又過了沉默的一小時,依恩俯下頭問:「你呢?」
她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,抬頭看他。他的嘴離她的只有英吋許。他摔然退開,她迅速掉回頭。「我什麼?」她低聲問。
「你家可有任何讓你煩心的事?」
「沒有」
「我們都很訝異你的家人准許你和我們走。」
她聳聳肩。「這裡的夏天會比較暖和嗎?還是永遠都這麼冷?」她試著改變話題。
「隨時都和現在一樣暖和,」他回答,有趣的聲調令她困惑。「家鄉可有個男爵把你訂下了?你可有婚約?」
「沒有。」
依恩不放過她。「為什麼沒有?」
「情況有點複雜,」她回答,接著匆匆補充:「我實在不想討論這個問題。你為什麼還沒結婚?」
「沒時間也沒意願。」
「我也沒意願。」
他大笑。她奇怪他會有這種反應,再次回頭看他。「你為什麼笑?」她問。
該死!他開心的時候真迷人。只見他的眼角愉快地皺起,灰眸閃閃生輝。「你不是在開玩笑?」他問。
她搖頭,他笑得更大聲。她實在不懂他,高威也不懂。只見他側身過來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。他看起來有點吃驚。榮麗斷定這名戰士不習慣聽到他的族長大笑。
「在高地,女人的意願無關緊要,」依思解釋。「我以為在英格蘭也一樣。」
「是一樣,」她說。「女人的前途由不得她自己。」
「那麼為什麼……」
「我已經說過了,」她說。「我的情況有點複雜。」
依思不再發問,茱麗萬分感激。她不想談論她的家庭。不過她懷疑她母親會替她安排婚事。事實上,她們母女仍是馬姓族長的財產……如果他仍活著。如果他死了,岱克舅舅便成為她的監護人……不是嗎?
事情的確複雜,她決定自己太累了,不適合仔細去想。她閉上眼,靠著依恩。
過了不久,依恩俯下頭低語:「茱麗,再過一小時左右,我們要穿過敵區。你必須保持緘默,直到我准你說話。」
她的安全在他手中,為此,她立刻點頭同意。幾分鐘後她睡著了,依恩調整她的坐姿,讓她的雙腿放在他的腿上,面頰則偎著他的肩窩。
他示意高威及亞力前行,而讓勃迪殿後保護他的後翼。
他們穿過的地區偏僻而長滿了野花,巨大的飛瀑聲壓掉了他們的馬蹄聲。
高威突然拉住韁繩,舉起一隻拳頭。依恩立刻轉向東翼,催促他的馬走進一處茂密的樹叢,其它的人隨著他的動作各自在密林中藏身。
離茱麗及依恩所在處不到二十英尺外傳來一聲淺笑,跟著又是一陣笑聲。依恩全神貫注仔細聆聽,他判斷那裡至少有十五個毛氏家族的人。該死!他希望能奇襲這些敵人。情勢對他們有利。有高威、亞力和勃迪和他並肩作戰,打敗十五或二十個毛家的小伙子甚至沒什麼好誇耀的。
不過,茱麗的安全必須先顧及。依恩直覺地收攏圈住她細腰的臂膀。她偎得更近,接著吃語一聲。他的手摀住她的嘴,這個動作弄醒了她。她睜開眼看著他。他搖搖頭,仍沒拿開他的手。他這才領悟他們只在敵區。她的眼睛憂慮地睜大,接著她強迫自己放鬆。
只要和他在一起,她就很安全。茱麗不明白為什麼她對他的能力如此信任,但是她打從心裡知道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。
二十分鐘過後他終於鬆開她的嘴,他的拇指緩緩劃過她的下唇,而她無法想像他為何會那麼做,只覺得陣陣愉快的波浪竄過她的身體。他再次對她搖頭,她猜那是要她保持緘默的意思。她點頭表示她懂。
她不能再瞪視他。她的胃中波濤洶湧,心如小鹿亂跳,而她知道如果她不控制思緒,不消多久她就會面紅如雷。她想,他若是知道他對她的影響力有多大,她會羞愧而死。茱麗閉上眼,靠著他休息。他的雙臂環著她的腰;她很容易想像他摟著她,想像和這位英俊的族長有各種綺夢。
她告訴自己絕不可如此胡思亂想。她秉性堅強,當然能控制她的情緒和思維。
等待繼續下去。依思終於確定毛氏家族那些人已遠離他們的藏身處時,他鬆開有力的臂膀,輕輕地用拇指勾起她的下巴,抬起她的頭看他。
他原是要告訴她危機已經解除,但在她的目光迎上時記憶了一切。他的自律遺棄了他,他無力對抗那種誘惑,一心只想品嚐她。他慢慢俯下頭,給她充裕的時間撤退,但是萊麗沒有動。他的嘴輕輕刷過她的唇。一次,兩次,而她仍未撤退。
他想要更多。他的手扣住她的下顎,雙唇佔有地覆上她的嘴。他想用一個徹底的吻結束這種誘惑。他告訴自己他的好奇心將因而終止。一旦知道了她的味道,再也索然無趣。
但是事情並不如他的想像,他似乎要不夠她。該死!她的味道真好,她是如此的柔軟、溫暖。他需要更多。他強迫她的嘴張開,在她猜出意圖之前,她的舌已鑽進去和她的共舞。
那時她才試著推開他……雖然只有短暫的幾秒,接著她的雙臂就纏上他的腰。他的舌在她嘴內姆控,直到他因需要而顫抖。現在的她一點不害羞,不;她幾乎已主動回吻他了。
他發出悶障,她嚶嚀出聲。熱情在兩人之間激盪,他的嘴在她的唇上輾轉吸吮,直到他明白除非他能進入她體內他絕不能滿足,他才強迫自己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