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不是,韓笛揚腦子裡急速轉動。
是嫉妒!
提斯還愛著李桑瑤,所以他無法忍受和她在一起的男人,而男人的嫉妒可能會救他一命。
提斯的目的是要抓到李桑瑤,若他承認和李桑瑤的關係非比尋常,他會把他當成人質引她出現,這樣他暫時就不會有危險。
「唉,像你這麼英俊的男人,居然慘敗我手下,老天真是公平。」
「什麼意思!」提斯更用力揪住他。
「你吻過她嗎?你摟過她嗎?你們曾在月光下談心,在床上……」不待他說完,他的身體重重被甩掉。
「殺了他!」
立刻,十幾隻槍口對準韓笛揚的腦門,他想他說得太過火了。
「難道你不想抓到李桑瑤?」他失聲大叫。
提斯連忙阻止手下的動作。
韓笛揚差點心臟病突發暴斃。
提斯蹲下來,他發現提斯是個混血兒,眼睛是深綠色,如果再加上綠帽子,他會更帥。
「都是男人嘛,難道你不知道,女人越愛,男人就越怕。我跟她來到這裡,主要是想把她還給你,你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」
「她和你說了什麼?」提斯謹慎的說。
「說你們很年輕就戀愛了。」
「還有呢?」
「沒有了,我們幹嘛在花前月下猛談你的事。」
「你為什麼不愛她?」他奇怪的問。
韓笛揚更覺得奇怪,難道提斯只碰過李桑瑤一個女人?他問的問題真蠢。
提斯有點羞澀的轉過頭。他發現他竟然有點娘娘腔。
「她是我唯一認識的女人,當然--除了我媽媽之外。我一直很喜歡中國女人,我媽媽就是中國人。」他強調著。
難怪了,生長在男人堆裡的男人,對女人不是智障就是白癡,他終於瞭解提斯的為人了,戰場上凶狠無比,情場上形同病貓。
提斯不是他的對手,他終於可以放心。
「只要你抓住我,保證李桑瑤會自投羅網,她愛我就像你愛她那麼深。」
提斯懷疑的看著他,找不出他話裡-點漏洞。
「放了他……」
接著韓笛揚被鬆綁,他略略鬆口氣,後面的槍管又對準他,他舉起手。
「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。」他凝起臉說。
「等抓到李桑瑤後再殺了他!」提斯冷酷的下命令。
永遠別相信敵人會變成朋友。
會相信情敵的人不是白癡就是智障!
第七章
韓笛揚坐上吉普車,眼睛被蒙上一層厚布條,背後至少五隻槍對準他。
路上顛簸不穩,韓笛揚心裡小心數著,大震動左手數,中震動右手數,小震動用皮鞋裡的腳趾頭數……
這可是一項偉大的工程,他冷靜感受著四周的變化,背後的人則以為他在做臨死前的禱告。
車子大震一下,表示車輪栽進凹洞,他知道這路上下過雨,坑洞被爛泥覆蓋,再熟悉地形的人也會失誤。
中震動則表示路面傾斜,大概是轉彎變換方向了,這路上彎路不少,可見提斯故意選擇地形險惡作為自然屏障。
小震動就數不清了,沿路皆是,難得的平坦也只有極短的時間。韓笛揚相信他們走的路線沿途鋪有碎石,體積都不小。
韓笛揚心想,等他逃出魔掌,這些手指頭、腳趾頭都是救命藥方。
忽然,車身急速往下滑,韓笛揚直往前傾,然後緊急煞車,把韓笛揚頭上撞了個包。
接著他被押下車,聽到潺潺的流水聲,想必到河堤了。他走上木條狀的地面,再上了船。
船搖了約莫十分鐘,他被挾下船,走了好一段長路,大概經過兩個轉彎,頭低下兩次,最後進入陰涼的地方,聽到大門敞開之聲,韓笛揚知道他們已到達提斯藏身之所。
韓笛揚站著,讓背後的人解開眼睛上的布條。他瞇著眼,瞬間難以適應突來的亮光,接著看到坐在真皮大沙發上的提斯。
提斯優雅的蹺著腿,嘴上露出邪惡的笑容。
韓笛揚悄悄打量提斯的犯罪總部,很現代化的裝潢,水泥隔成的小辦公室,書櫃傢俱嶄新發亮,但若仔細看,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灰塵,顯然提斯不會虐待自己,他把叢林變成優雅的居處,而且才搬來沒多久,櫃子裡放著零星的用品。
「我想送給桑瑤,她會喜歡嗎?」提斯盯著他看。
韓笛揚上下打量屋內,然後舒服的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。
「不錯,我很喜歡,謝謝你的熱情招待。」他活動筋骨舒展懶腰,捆綁多時之後,他每處肌肉都酸麻得不像他的。
「不是讓你住的,你睡在下面,地牢裡!一提斯兇惡的說。
他掉下下巴。也該想到,犯人不會有好待遇的。
「那幹嘛要帶我上來?又不是送給我的禮物。」他瞪著他說。
「是我不願到地牢裡和你說話,那會弄髒我的衣服。」提斯取出上衣口袋露出一截的白手帕,輕輕擦著流汗的臉。
「你要談什麼?我知道的全告訴你了。」
「我要知道古橫在哪裡!」
「我不知道古橫是誰,但是我有個同班同學叫古曼,反正橫豎我都不知道。」他揚起眉,非常不屑的。
只見提斯彎下手臂,咻地!韓笛揚緊急後貼椅背,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正刺中他左上臂的袖緣,倘若再瞄準點,就是一劍穿心了。
「少和我貧嘴!韓笛揚,我知道古橫和你們一道來了。」
「大概吧,可惜他在天上飛,我們在地面走,碰不到一塊了……」
韓笛揚自以為幽默又一語雙關的話,提斯並不以為然,又聽到咻地一聲,韓笛揚痛得彎下身,匕首卡在膝骨上。
韓笛揚咬緊牙根抽出小刀,又望見提斯彎下手臂的動作,他立刻舉手投降。
「李桑瑤把他藏起來了!」韓笛揚大叫。
提斯停下動作,瞪眼看著韓笛揚。
韓笛揚痛得齒間發寒,這個臭女人公,動手真不留情!
「我跟李桑瑤來到這裡,始終沒有和古橫正式照過面。」
他說的也是實話,他雖看到古橫的人,卻沒見過他真正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