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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 頁

 

  雖然這身子早被他看過了多次,但是一起入浴……就算真的是夫妻也太過狎暱!面如火燒的明月是穿著肚兜「撲通」躍入溫泉的。

  早已熟知門路,私下洗浴過幾次的沐剛可沒有半點顧忌,大剌剌地脫光身上的衣物,「赤條條,無牽掛」地跳下水,一臉淘氣地揪著她笑,更令明月桃腮微暈不褪。

  氤氳水氣中,臉泛汗漬、潮紅的明月像是喝醉酒似的慵然嫵媚,碧綠溫泉下隱約可見桃紅色的肚兜緊裡住嬌娜體態。

  為之動情的沐剛伸手抓住了明月,引來她驚喘笑罵。霎時水花四濺,掙脫了他的雙手像條魚兒般游開。

  再一次捉住她時,沐剛緊緊地將她圍在懷裡不放,攬住了她的腰肢輕柔說道:「你好輕,經得似乎可以在掌中飛舞。」

  身子緊貼著他的明月臉上泛起了濃濃紅暈,羞澀地自嘲:「怎麼舞?!憑這雙大腳嗎?!」

  「大腳?!是在說我嗎?!」沐剛佯做怒意搔她的癢,令她又叫又笑,扭動身子想逃開。

  潮濕的吻落在她的唇上,戲謔的淘氣搔癢轉變成截然不同的火熱與挑逗。

  站在水中的沐剛輕而易舉地托起她的身子,讓兩人身軀更加契合,充滿暗示。

  「明月……」沐剛的呼喚像是輕歎,滿懷渴慕,「你好美……」

  濕漉漉的肚兜成了令他不耐的障礙,在他嘴咬著明月雪白的胸、頸時,沐剛伸手解開了她頸後、腰際的肚兜繫帶……。

  嚶嚀呻吟出聲的明月只能無助她將紅嫩的臉龐埋在他的頸項間,再一次投入情慾的風暴裡。

  碧綠的水面泛起一圈圈璉漪,桃紅色的肚兜浮在水面上隨波輕蕩,碧水映紅煞是好看。

  刺繡精美的肚兜上,繡的是「鴛鴦戲水」的圖樣……。

  第九章

  這樣被寵溺的日子過久了,會消磨掉一個人的志氣與傲骨……習於安逸舒適的明月暗暗想道。

  繾綣了一整個冬季,迎接早春的韶光來臨,雲南的宜人節氣造就了嫣紅奼紫的花城。

  和雲南的明媚春光相較之下,遠在千里的京師卻是一片肅殺之氣,變故迭起,太祖皇帝以微罪殺戮功臣的消息一件件傳入沐剛耳中,令他不由得心情沉重。

  「飛鳥盡,良弓藏;狡兔死,走狗烹。」這是去年初定雲南時,男裝的明月所給他的忠告,沒想到應驗得如此神速。

  如果義母仍在的話,想必不致於如此吧?!義父心性急躁易怒,對左右猜忌又重,只要稍有懷疑便大加誅戮;義母在時猶能多予勸諫不傷無辜,而今放眼整個宮廷中竟無一人可加以善諫……

  胡惟庸「謀逆」一案,牽連死罪者數萬,前年是永嘉侯父子被鞭死、去年是「空印案」發,處死了四、五萬人,和沐剛一樣被收為義子的朱文正——同時是朱元璋的親侄兒,也被模稜兩可的罪名鞭死,其它如劉伯溫、徐達、廖永忠等開國功臣也難逃一死。

  而今年又該輪到誰呢?!沐剛暗忖。心中是「物傷其類」的感慨。

  陰霾,由遠方地平線湧起,連世外樂園般的雲南也不能倖免……

  春末,京師方面傳來消息:曹國公李文忠——朱元璋的親外甥也是義子,被下詔毒死。悚然心驚的沐剛沉默不語。震驚、哀慟的衝擊稍定,他開始思索……。

  夏初,一封來自東宮太子的親筆密函,改變了沐剛的命運。

  在看完密函後,神色驟變的沐剛立即燒燬了密函,怔忡半晌才恢復平靜。

  「準備宴會,今晚沐某要請同甘共苦多年的兄弟們痛飲一番,不醉不歸!」

  他吩咐道。

  西平侯王府要大開夜宴。

  後花園裡燈火通明、觥籌交錯,絲竹管弦伴隨著歌伎們嚦嚦鶯聲傳到了明月耳中,令她難以入眠。

  這是沐剛第一次沒在「攬月樓」過夜……。

  她隨即釋然,這幾天沐剛一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,如果能藉著和一班舊屬喝酒散心來抒發的話,也是一件好事,她實在不該如此小心眼的……。

  繁弦急管穿插如雷的喝彩、掌聲,令明月好奇地披衣而起,居高臨下的窺視——

  一個身材曼妙的傣族少女身著白色短衣和艷麗紗龍婆娑起舞,頭上的鮮花、銀飾隨著熱情奔放的舞步而搖曳,華麗的彩繡腰帶上銀鈴作響和手煉、踝煉一起相互輝映。

  每一個舉手、投足間,少女的清純爛漫兼具性感與誘惑,蠱惑了所有的男性為之熱血沸騰。

  一舞既畢,沐剛賞賜了舞者一把銀梳和紅綃數匹,在眾目睽睽之下起身召喚舞者同行,進入了內院書齋……

  不敢置信的震撼讓她的腦海剎時一片空白,竟似木雕泥塑般無法動彈。

  事實擺在眼前……沐剛有了新歡。麻木渾沌的明月不自覺地移步跌坐在床鋪上,以雙手摀住了臉龐,在五味雜陳的悲傷、自苦外,心底有一個小小的聲音在提醒她:沐剛不是那種貪戀女色的人,她應該聽聽他的解釋……。長夜已過,又是一個漫漫白晝,直到黃昏降臨,她依然還見不到沐剛人影。

  不必她主動探詢,流言耳語已傳遍了整個王府宅邸,眾人皆知——西平侯召幸一位傣族公主,恩寵正隆。

  新人年輕貌美,妖嬈艷麗,那種風情萬種的儀態即使是飛燕再世恐怕也得自歎弗如。

  新人得寵,那麼儼若正室卻無名份的歐陽明月又該置於何地?!

  服侍她已有一段時日,利害攸關的侍女們勉力勸解女主人,「王爺只是貪圖一時新鮮,迷戀上番女;這種寵幸是維持不久的,夫人請寬心。」

  年長的侍女更是倚老賣老:「男人家都是這樣的!饞嘴貓兒似的,哪裡管得住?!夫人您可得裝作不知情,千萬別跟王爺吵鬧,傷了和氣。」

  眾人的勸解不但沒有寬慰明月,反而令她機伶伶地打個寒顫,更覺得絕望。

  又是一個孤燈無眠的長夜。

  直到第二日清晨,沐剛才出現在「攬月樓」中,若無其事地拿出一對珍貴的血紅玉鐲送給明月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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