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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6 頁

 

  「不告訴你!」佩儀皺眉,「你曉得君亞的生日嗎?西曆的。」 

  「怎麼不曉得?舅媽去世前,每年幫他作生日,盛大慶祝哩!」他說出了 

  君亞的生日。 

  「天平座?」佩儀喃喃自語,「很貼切風象性格……只不過是個嚴重失衡、傾頹的天平座。」 

  「到底怎樣?」翊德環住她的腰間:「老婆,你快說嘛!」 

  「我不敢肯定……『星』的暗示是緩慢、良好的,或許要好幾個月、好幾年才會看到結果。」佩儀咬著下唇說,「我接收的訊號太微弱。」 

  「可見得老了!」翊德玩笑道。 

  她伸手收拾好些年未曾碰過的紙牌,心裡明白原因在那裡。幸福穩定的生活使她老成,精神狀態不像少女時代的活躍氣盛,感應能力自然差了些。 

  「等等!你的意思是:君亞、紫綾也會像我們一樣分別五年後再敘前緣嗎?」翊德心思回到正題。 

  「有可能。」她答。 

  「我不信!」他大呼小叫。 

  佩儀但笑不語:「讓時間去決定。」 

  柔和的小夜燈下,發長披肩的佩儀像個神秘艷麗的女巫,蠱惑著翊德的情緒,他伸手攔腰抱起妻子,「理它做什麼?咱們上床睡覺去!」 

  「你呀!」看出他居心不良的佩儀將頭埋在丈夫的胸前猛笑,吵醒了他以後總是一陣歪纏,還能有覺好睡嗎? 

  夜未央、月未眠。 

  ***

  第八日,杳無音信的兩人回來了。 

  君亞的反應像是冰河寒潭,毫不掩飾他的嫌憎厭惡,冷眼瞅著任何膽敢靠近他三公尺範圍內的勇士。 

  嘴角擒著冷笑的君亞看起來如狼似虎。 

  至於紫綾…… 

  三緘其口,照常工作的態度真是令大家吃了一驚。 

  沒有失戀、幻滅的傷心淚水與辯白解釋。她默默的接受現況,沉著、安靜得令人擔心。 

  「我很好。」 

  「沒事的。」 

  「真的都過去了。」她簡短、平緩地回答眾人一而再、再而三的關心詢問,直到重複了多日後才筋疲力盡地直言,「我現在不想談這個問題,可以嗎?」 

  日子總是要過的。 

  林敏姑婆靜靜等待,等待紫綾釐清思緒後向她傾吐心事、尋求慰藉。 

  時序由仲夏進入初秋。 

  蟄伏了一段時間的君亞又開始約林嫣如,氣得眾人恨不得狠K他一頓,好讓他清醒。 

  說歸說,真要執行起來也不容易,君亞冰冷的怒意還是很嚇人的。 

  「誠實是人類最難得的美德。」他挖苦眾人道。 

  心虛的雁雪噤若寒蟬。 

  佩儀、筱蟬無畏無懼指控他始亂終棄、罪大惡極時,他不怒反笑。 

  「把我移送法辦好了!我一概承認。」他說。 

  紫綾依然保持緘默,只有唯一一次洩漏了她的心情。 

  「他是個被母親傷害的孩子……即使再怎麼睿智成熟也抹不去心頭的陰影,我不怪他。」紫綾說。 

  站在妍麗花卉中的紫綾儼然是一個安祥嫻靜的小女人,走在路上時常會吸引異性愛慕的欣賞眼光,沈君亞抹去了她身上最後一絲孩童的稚氣,只是偶爾也有擋不住寒風的蕭索,心情不由得落寞的時候。 

  她常常撫摸著君亞給她的唯一禮物,怔怔發呆。除此之外,紫綾仍是開朗、溫柔、隨遇而安的乖巧姑娘。 

  怎麼可以讓疼愛她的大家擔心?紫綾鼓勵自己。 

  姑婆的新書出版了。柔和的女性筆調令人動容,以對丈夫的愛昇華為對這片土地的關懷,歷練豐富的智慧訴說著時代的斲傷、被遺忘的余憾終於可以放下,不再承擔…… 

  眼淚自眼角滑落,看完「菩提的饗宴」後,紫綾也洗滌了自己的悲傷,而喜訊不斷。 

  雁雪和家棟的婚期總算定了下來,請她作伴娘。 

  翊德、佩儀夫婦就要迎接第一個寶寶加入家庭成員,明年七月,紫綾可望升格當阿姨。 

  筱蟬仍然高唱:「好男人都不見了……」似乎有轉為女強人的打算,跨行經營護膚中心、女子三溫暖。 

  至少,每個人都找到了自己要走的道路。 

  紫綾的二十歲生日在霏霏細雨中悄悄過去。她重拾書本,在工作閒暇溫習高中功課,準備考大學。她徵詢姑婆的意見。 

  姑婆心疼地望著她說:「當然好。不過……既然要讀,為什麼不到國外升學呢?先選定語言學校,再來晉級學院,或許辛苦,但是值得--也讓那些勢利眼跌破眼鏡。」 

  紫綾為難羞窘一笑。姑婆雖然開明睿智,對她「受人欺侮」一事還是不太能釋懷。 

  「不必了。」她婉拒,「在這裡也有好學校呀!我想半工半讀。」 

  一年、兩年、五年……她總會找到目標的。紫綾下定決心。 

  沈君亞的名字只有偶爾出現在新聞雜誌的花絮,對她來說已經成了個遙不可及的人物。 

  雁雪挫敗地對未婚夫訴苦,「我甚至不知道阿哥會不會來參加我的婚禮!」 

  沈長峰對兒子的報復真的感到心冷。他撤回了一班監視君亞的保全人員,無言的表示讓步。 

  他真的老了,跟自己的親骨肉斗不起來了,隨他去吧! 

  自覺對紫綾的傷害無法--也恥於--用金錢補償,他對這個女孩說出了問題的癥結。 

  「你大概已經知道了君亞母親的事吧?!」他問。 

  紫綾頷首,依然沉靜寡言。 

  「她有情人就像花招蜂引蝶般地自然。」沈長峰陷入回憶沉吟。 

  憶起了年少初見玉曼的驚艷,他仍有一絲悸動。 

  「我那時將滿三十歲,年少得意,人品家世都足以自誇自傲--我不顧一切的娶了玉曼,她那時二十二歲。」 

  同樣出身高貴、受盡眾人寵愛的玉曼,有著和她天使般臉孔成反比的嬌蠻惡劣脾氣,蜜月尚未過完,婚姻就成了戰場。 

  「她無法忍受我沒把她當女皇般的服侍,我也很不高興她沒有以夫為天,沒有三從四德的觀念。」沈長峰嘲諷道:「君亞來得真巧,破壞了她想遊學奧地利當音樂家的心願,有好幾年的時間,她對自己的孩子不聞不問,直到她發現君亞已經大的可以當武器的時候。」 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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