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頁 > 搶婚進行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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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 頁

 

  「你仍打算嫁給他?」莫以烈悒鬱的臉上全是惶恐不安,「他值得你冒險,投注一生一世的時間與之相伴?」

  「我不是你,你或許願意為了區區一個小女人而丟開全世界,但我不能。」尹梵水眨了眨晶亮的眸子,眼底閃過一抹無奈的傷感,「我有我的責任、義務,與生活運行的軌道,不能也不願為任何人改變。」

  「即使是我?」莫以烈的臉色愈來愈沉重。

  「尤其是你。」她的臉龐罩上一層淡淡的苦澀。

  「他同樣是個陌生人,為什麼你願意接受他而不接受我?」莫以烈怒氣勃發,冰冷的眸光迸射出陰森的寒氣。

  「那是我跟他之間的私事,沒必要告訴你吧?」尹梵水厭惡地白了他一眼,拒絕作答,人家於本中才不會這麼凶巴巴地瞪人逼供,脾氣溫和又好擺佈,紳士風範更是一等一得好,莫以烈比得上嗎?

  「什麼樣的私事?」他牢牢地捉住她的手,火氣無法遏止地上揚。

  「私事就是不方便透露讓外人知道的隱密情事,陌生人沒有權利盤問的那一種私事。」尹梵水挑釁地瞪住他。

  「我不會放你走的。」莫以烈猝然放開她,力道之大,幾乎可以將她摔入冷冽的海水之中,「這輩子不會,下輩子他也別想碰你半根寒毛。」

  「你憑什麼?」先前佯裝的冷靜自持全因他的霸氣而消失得無影無蹤,尹梵水對他又踢、又咬、又打、又踹,下手毫不留情,「我不要你,我要離婚!」

  「不要為了他跟我鬧。」莫以烈冷靜自若,絲毫不為她的攻擊所動搖,再次不厭其煩地宣告,「你是我的,永遠都是我的。」

  「自大狂!」尹梵水忍不住咆哮,「我是我自己的,你休想奪走我的自由。」

  「沒有人會奪走你的自由。」他文風不動,一徑沉穩。

  「因為有個不要臉的自大狂已經先奪走了,當然別人不會有機會!」尹梵水恨死了那張漠然冷淡的臉,如果有機會,她絕對會一掌打掉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臭臉。

  看起來似乎並不完全是為於本中討公道,她在氣什麼?昨夜提出休兵提議的人是她,現在先開火的也是她,到底他是哪裡做錯了?

  「我說過,有話請直說,不必兜圈子。」莫以烈再次扳正她的身子,面對面地摟住她,「你生我的氣,為什麼?」

  媽的,他還有臉問為什麼,她的人生大計被他破壞殆盡不說,連想跳脫苦海都不許,她為什麼不生氣、不惱火?她又不是聖人!

  「你一點也不像傳言中的大魔頭,既不冷酷也不陰狠,你是故意在我面前裝好人、假好心,是不是?」尹梵水踢得更囂張,吼得更放肆了。

  「原來你是希望我對你殘暴、惡毒一點,好讓你回去哭訴同居人之虐待?」莫以烈恍然大悟,淡淡她笑了。冷冽冰寒的面容是他的保護色、生存必須的面具,但那只用於面對敵人,而她對他而言是至親摯愛,怎麼會以那副帶有重重殺戮之氣的面具待她?

  「混帳!」真是夠衰的!怎麼一切都被他洞悉先機了,在被看穿之後,她還有什麼籌碼可跟他爭?

  「你要學的還多著,不必急著懊惱。」莫以烈一揚睫一斂眉之間,絲毫不見取笑與戲謔,「離婚的事不必再提,不會有結果的。」

  在他深邃幽暗的眼神,除了正經嚴肅之外,找不到一絲開玩笑的成分,再有的就是……說真的,不是她自戀愛幻想,實在是他眼神中露骨的戀慕清明可鑒,教人想裝傻都難,又來了,明明叫他別用那種眼光看她的,怎麼講不聽呢?

  「少作夢了你。」尹梵水再踹莫以烈一腳,這才掙脫了他柔性的箝制,忿忿地往飯店的方向走去。她雖沒練成如他沉穩不動的性格,但卻有的是逃脫的後路,大家等著瞧好了。

  「當心!」莫以烈長臂一伸,一把將她捉回懷中,「安分一點。」他按下她舞動扭轉的身子,低聲在她耳畔叮囑。

  今夜無星無月,但在不遠處的椰樹下,卻突兀地閃過一道不尋常的藍光,若非是傷人利器所發出的金屬光澤,也必然來者不善。

  終於有所動作了,早該料想到爺爺不可能會坐視他不顧家族顏面而任意行事的,能偷得三天無憂的日子,該滿足了。

  只是不知爺爺發怒的程度,會做出什麼才肯罷手?不過話又說回來,那麼喜好玩耍的老人家,應該不會太過分才是,況且動刀動槍此等血腥殘暴之事,爺爺向來是不屑為之的,那麼……莫以烈瞥了眼懷裡的清麗女子,若有所思地想。

  ※ ※ ※

  真衰,又餓了一夜,天底下有哪位新娘是像她這般「衰尾」的?連在飯店裡住宿都會被餓上大半夜……唉,衰呀!

  「想玩死我也請事先說明,免得本人死得不明不白,那就太冤枉了。」一時氣不過,尹梵水終究還是狠掐莫以烈一把,下手毫不留情,「麵包拿來。」

  「不是不吃嗎?」莫以烈的眼神中閃耀著趣意,眉頭皺也不皺的,「而且如果我沒記錯,似乎有人嫌它太干、太沒味道。」果然是餓昏了,連掐人都沒什麼力氣。

  「能怪誰?還不是有人出門裝闊,關起門來卻小氣得連基本民生所需都捨不得花半毛錢。」她乾脆一把搶過他手中只剩半塊的麵包。

  「我是為你好。」莫以烈斂起笑容,表情凝肅,對方既然連傢伙都敢搬上檯面了,誰知道飯店裡的食物會不會也被污染下毒?尤其在敵方底細尚未摸清查明前,凡事還是當心點好。

  「少來,你根本是想餓得我渾身無力,才好箝制本人的行動自由。」尹梵水大口咬著麵包,一面咀嚼一面皺眉,臉色蒼白,「媽的,這是什麼怪東西?虧你吞得下去。」要不是看他吃得津津有味,打死地也不會碰這種怪裡怪氣的食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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