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呀,只要一眼我就能瞧透。哼!不學無術的登徒子!不說了,我渴了,想買杯珍珠紅茶,你要不要也喝些什麼?」潘瑾純垂著兩隻手臂,口乾舌燥地問。
頂著大太陽走了這麼多的路,又為了那個自大的人浪費了這麼多的口水,嘴巴早已幹得快裂了,再不補充水分,她的舌頭肯定曬成干。
「還是我去買吧,瞧你提得大包小包的怎麼買呀?」二嫂就是這點可愛,瞧她兩手提得連擦汗的力氣也沒有,也不讓她幫忙,還說什麼這些事小孩子做不來的,有個這麼疼自己的嫂子,她幫忙買杯飲料又算什麼。
「你快去吧,我在這兒等。」潘瑾純放下手上的東西,有些虛脫地靠著公車站牌,現在要她多走上一步,她也沒力氣了。
可是當黑肱昕開開心心拿著兩杯珍珠紅茶回來的時候,卻不見潘瑾純的影子。
糟了!二嫂……她該不會乘機溜了吧?
第三章
「你說什麼?那個醜八怪跑了?」黑肱旭氣得眼珠子差點爆出來,這是他有生以來受過的最大屈辱,此事若是傳出去,別人還以為他讓個醜女人拋棄了,以後他還要不要做人呀!
「我只是去買杯飲料,誰知才一會兒工夫她就不見了。」黑肱昕愧疚地低垂著頭,不敢面對黑肱旭的怒氣。
「不知好歹的醜女人!」
「小哥,你再派人找找好不好?說不定是她迷路了。」
「她又不是第一天住台北,她會迷路?」什麼爛理由!
「莫利,馬上派人把她找回來,死活不論!今晚十二點以前,如果她不出現,就通知警方以強盜罪嫌通緝她。」她既然可以不顧他的面子,那就別想他能護著她的裡子。
「小哥,你說的是什麼話,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呀!」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不可理喻的?
「實話!她既然不把我放在眼裡,我幹嘛還管她死活。還有,別再跟我提未婚妻這三個字,我現在恨不得持掉她的脖子。」他目露凶光、咬牙切齒地,恨不得將潘瑾純生吃活吞。
「二少爺,二少奶奶回來了。」
管家林伯適時的通報,著實讓黑肱昕和莫利鬆了一口氣,不過他們卻擔心起潘瑾純待會兒即將面臨的災厄,但願她的命夠硬,能受得了黑肱旭千年難得爆發一次的怒氣。
「原來你還記得要回來啊?」潘瑾純還沒走進大廳,黑肱旭便衝過去劈頭一陣咆哮。
潘瑾純縮著頸肩,難受地摀住耳朵。
中午時,她為了幫一個走失的小男孩找媽媽而走開了一會兒;之後,小男孩的媽媽是找到了,可是她自己卻迷了路,忘了那家泡沫紅茶店是什麼名字、在哪個方向,於是她就這樣和黑肱昕走散了,慘的是她又不記得黑肱居的住址,所以只能搭計程車,憑依稀的印象胡亂地找。
她緊閉著雙眼,用力地按揉著太陽穴。找了大半天的路,她的頭像有千斤重似的又昏又脹,現在又被他這麼一吼,她的頭簡直就快炸了。
「回答我!」她漠視的態度,讓黑肱旭氣急敗壞地拎起她的衣襟,聲音足足提高幾千分貝。
終於!潘瑾純再也受不了那腦中似有萬蟲鑽洞的痛楚,而軟下了身於,昏厥過去。
黑肱旭愣了一下下,但馬上認為這只是女人耍賴的招術之一,在她還未倒地之前,他用一隻手粗魯、用力地抓起她的手臂。「別裝死!起來!」
「徹這樣,她好像是中暑了。」黑肱昕關切地拍著她慘白失溫的小臉。
「中暑?」黑肱旭像鯁到魚刺似的怪叫著,醜女人果然花招百出,為了脫罪什麼戲碼都搬出來了。「去拿一盆冷水來。」
很快的,冷水已經遞來了,黑肱旭一接手便狠狠地往潘瑾純頭上一澆。
「小哥!」黑肱昕來不及阻止,只能眼看著潘瑾純成了一隻落湯雞。
但潘瑾純似乎沒有醒轉的跡象,反而開始夢囈起來。「定南……原諒我……原諒我……定南……」
又是何定南!黑肱旭氣得青筋暴突。
他今天剛收到這個臭小子的調查報告,好好先生一個,忠厚老實又吃苦耐勞,吃、喝、嫖、賭一樣也沒沾染,這種男人早該列入國寶收進故宮當骨董了,他想不透潘瑾純為何會死纏著他六年!想回去何定南身邊?門兒都沒有!
「不醒是嗎?再給我拿冰水來,我就不信她不醒。」他真的氣紅了眼!
「小哥!」小哥是怎麼了,怎麼一碰上潘瑾純就理智全失了呢?
「去!」他拉開黑肱昕,死瞪著眼下這個一動也不動的女人。
莫可奈何地,林伯只好再替他拿來冰水。
黑肱旭接過手又是毫不留情的一盆澆淋下去,這下子潘瑾純不但醒了,還跳了起來。
「啊!好冷!哪個缺德鬼?!」潘瑾純頭昏腦脹、全身冰冷、四肢無力地瞪著眼前這些人。
「你終於肯醒了。」他拭拭手和拂掉沾在西裝上的水珠,訕訕地冷笑著。
「是你?」潘瑾純憤恨地瞪著他,方才失去的氣血這下子全沸騰了起來。
「是又怎樣?」諒她也無可奈何。
「你——你——」她抖著身子,忿忿地指著他的鼻子,氣得簡直說不出話來。
他捉住她的食指。「這只是小小的懲戒。說!你今天一整天都上哪兒去了?」他可是推掉所有的約會,特地在家裡陪著那套昂貴的意大利小牛皮沙發,足足等了一整個下午。
他實在不想承認自己竟為了等這個又醜又笨的女人,而放棄和名主持人喬憐共進下午茶的約會!
她抽回手指,不以為然地揚起下巴。「哼!我上哪兒不關你的事,這不在合約規定範圍之內。」
「以前你在外頭如何野當然不關我的事,但再過一個半月你就是黑肱夫人,在這之前,若是你的行為有何差錯,污辱了黑肱家族的名聲,我會不惜一切毀掉你。」
「我污辱了你家的名聲?!」潘瑾純不敢相信地揚高聲音,她一向潔身自愛,他竟敢這麼說她,而且一個女孩子讓人說「野」那還得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