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莫名的微顫襲來,陌生的感覺震撼了她。「你不在乎親人的生命了嗎?不在乎給我機會殺了他們了嗎?」她厲言的狂喊。
「不,我在乎。」他的嘴在她的唇邊輕啄。「我愛他們更勝於任何一個人,不過我也相信你不會。」
聞言,她輕嗤一聲:「你會失算的。」在他的唇覆上她的嘴之前,柳無言抓住最後的機會道。
他的吻深切而柔情,以舌輕佻著她的唇辦,耐心的等候她開啟、接納,男性溫熱的氣息不住的拂在她的頰上,她的臉在日光下滾燙緋紅。
一抹從未有過的情愫在心中氾濫,柔了她緊抿的唇瓣,也軟了她如岩石般的心房,在他寬大溫暖的懷抱下,不自覺放鬆了自己。
他輕笑,在她的耳邊輕哄:「放開自己接納我,試著做回普通的女人。」
第五章
計畫失敗,懷菁在房門外的院子裡咬指甲踱步,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瞪著屋子,恨不得將石造的牆壁瞪出一個大洞來,看看那兩個男人在裡面做什麼。
「懷菁,你想他們會不會在裡面……」羞愧的話語教老夫人說不出口,「真是弄不明白,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?」老夫人也懊悔得要死,早知道這樣做會讓兒子如此震怒,打死她也不會同意。
「幾時聽過吃了那藥還能不出事的?」懷菁恨聲回答,氣得蓮足直跺。
「是啊,聽說那藥很厲害的。」老夫人喃喃自語,跟著懷菁踱起腳步來,一老一少的眼珠子一逕瞧向房門。
在門口守候的蕭竹環著胸,被這兩個女人一問一答的內容搞糊塗,也忍不住走過來問道:「老夫人,你們在說什麼?難道說你們給三爺--」
「下藥」兩個字還來不及說出口,就被懷菁奔過來一手摀住。「別說那兩個字,我現在恨死那兩個字了。」她噘著嘴,嬌罵不已。
蕭竹好笑的拉下她的手,滿臉疼惜的望著她。「好,我不說那兩個字,但是你總可以告訴我下的是什麼藥吧。」
看著她嬌嗔的模樣,無限的愛意在心中繚繞,心裡有說不出的喜歡。
懷菁小腳一跺,「叫你別說那兩個字你還說,是不是想找打?」她掄起拳來就想捶他。
他也不躲避,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結實的胸前捶了幾下,待氣梢消了後才繼續問道:「我沒說那兩個字,我只是問『下的是什麼藥』而已。」
身為三爺的心腹將領,儘管知道懷菁跟老夫人不會有什麼惡意,卻也不能不問個清楚。
萬一出了什麼亂子,他也好叫人來解毒啊!
豈料,懷菁哇的一聲哭了出來,大大的嚇了他一跳。
「叫你別說你還問,人家已經夠懊惱的了,你還故意揪我的痛處,你……你……到底是不是好人啊?」她漲紅著瞼,咬著唇,淚珠撲簌簌的流了下來,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,被人欺侮了似的,看得蕭竹一陣心疼,手忙腳亂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「好了,菁兒,我看你也別再鬧了,下春藥這檔事就算我們不說,他還是很快就會知道的。」老夫人無奈的搖搖頭,走過來輕責懷菁的無知。
都什麼節骨眼了還有心情在那兒吵鬧,真是不懂事的丫頭。
「春……春藥!」蕭竹的眼都瞪凸了,怎麼也不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:「老……老夫人,您說您跟表小姐給三爺下的是……是春藥!這怎麼得了,我得趕快進去幫他解圍才行。」說完他就想衝進去。
「你等一下。」懷菁止住了哭,兩手一伸就蹦到門前攔住他。「不行,你現在進去幹什麼,你是男人又不是姑娘,你進去了不就是……就是……哎呀,反正你不可以進去啦,三表哥有柳無言一個男人就夠了,我不想再多增加你一個人爭寵。」
一個男人就夠她吃醋了,再多一個豈不要氣死。不行,說什麼都不能讓他進去。
蕭竹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她。瞧她一個大姑娘家說的是什麼渾話,難不成他堂堂一位副將軍還會像那群鄙下的男寵一般,去迎合有龍陽癖的三爺嗎?
他是要進去幫柳無言解圍。
「不行,你不能進去。」懷菁說什麼也不肯讓開。「如果放你進去,那我日後不就多了一個情敵了嗎?」大小姐脾氣一發起來,還真是挺拗的。
「表小姐你……」蕭竹不知該如何是好,只得轉向老夫人,詢問她的意思。
老夫人歎氣的搖搖頭。千怪萬怪都怪她生出了這麼個怪兒子,「依我看你們誰都別進去了,這會兒進去也來不及了,說不定還會讓無言感覺尷尬。」
唉!一失足成千古恨,她真是對不起柳無言這名俊俏公子。
兒子非禮人家,她這個當娘的竟然成為幫兇!鳴……這該怎麼賠罪才好呢?
傳出去她這張老臉往哪兒擺?
啊!好命苦呀……
臂 臂 賞
她是昏了頭,還是被太陽曬壞了腦子,竟然和他發生了這種不應該發生的關係,那原本只屬於夫妻之間的親密,卻在他的浪言浪語中,不明不白的失去。
教一向冷靜的自己,頓然有種失措的愴惶感。
記憶裡從來沒有人像秦梵這般親近自己過,她總是冷冷的被丟一旁。母親的早逝造成她對父親的疏離,如果不是她爹移情別戀愛上二娘,娘也不會抑鬱成疾,華年早逝。所以當二娘建議父親送她上山習藝時,年稚的她一口答應,甚至沒有一般孩童所應該有的別離及孺慕之情,有的只是逃離的渴望,期待離開這塊害死娘的傷心地。
二娘進門多年,一直沒有生育,所以要求爹領養遠房親戚的女兒無霜當養女,無霜雖然只比自己小兩歲,境遇卻全然不同。不但取代了她與父親的疏離,得到爹的全部疼愛,也因為跟二娘的遠親關係,被當成真正的小姐伺候,而她這個倔強冷漠的小姐就被遺忘在山上,十年來未曾聞問。
儘管如此,當師父告知爹已經被殺的消息時,她還是匆匆的趕了回去,縱然不能見他最後一面,總也要盡盡為人之女的孝道,至墳上祭拜他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