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眸緊閉,他試圖理清那亂如雜草的思緒;豈知愈理清愈亂,他愈想愈煩。
「昊,人家在問你話耶。」為什麼獻出純真之身後,她反而變得不安起來,總覺得兩人之間有個障礙橫亙著?
見凌吳緩緩張開雙眼,她瞠著一雙不解卻又飽含關愛的水眸直瞅著他,「昊,你是不是不舒服?」
可惡!
她能不能別再這麼溫柔地對待他,別再用這種關心的口吻關懷他?簡直活似妻子對丈夫的關愛。
她這麼做只會讓他更覺得愧疚、更不安、更煩躁啊!
他的俊臉倏地閃過複雜神色。
「呃……是不是、是不是我經、經驗不足,所以讓你感到無趣?」見他始終不語、一臉陰鬱,業陵裳遂將肇因歸咎於己身,語帶羞怯地問著。
「不。」
「那為什麼你……」水眸眨呀眨,她仍是不解他何以如此反常。
「告訴我,你後悔嗎?」
搖搖頭,她的小臉紅似火。
就算以後兩人的交集點不在了,緣分盡了,她也絕不後悔交付純真,因為在她決定付出感情之時,心中早已認定他將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,也是惟一的一個。
所以,她真的、真的不後悔。
「哪怕、哪怕是我日後做出令你傷心絕望的事,你也絕不後悔?」他的黑眸掠過一抹幾乎不可察覺的痛苦之色。
業陵裳沉默了好一會兒,語氣輕鬆地反問:「你會嗎?」
其實,她想問的是一一你會讓我傷心嗎?
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問,因為她認為愛他就應該百分之百信任他,而不是當個愛猜忌、疑神疑鬼的女人。
再者,雖然憑借女性的直覺來判斷男人的愛意是否真誠也不失為一個辦法,可她仍深信凌昊是真心待她、愛她的。
燃熄手中的煙,他勾勒有型的下頜輕抵著她中庭飽滿的額頭,喃聲逸道:「除非你放棄我。」
暗自歎口氣,他的承諾是永恆不變的宣誓。
因為,他真的迷戀上她的純、她的真,真的放不了手。
「不!」纖指輕抵他的薄唇,她深情地宣誓:「我不會放棄你的,永遠、永遠都:不會。」
因為她好愛、好愛他。
陵裳……
她怎能、怎能對他如此無怨無悔?
而她又要如何面對即將來臨的打擊?
看著一臉深情的她,凌昊心中五味雜陳,薄唇跟著一抿,攔腰將她抱起,緩緩地走向身後的大床輕輕放下她。
一時之間,不知該將視線落在哪兒的她,羞澀之情盡顯露於臉頰。
她白皙的皮膚因羞赧而染上一陣緋紅,全身因急促呼吸劇烈顫動著。
沿著肩膀,他貪戀的碎吻她滑嫩的肌膚。
「好美! 」
她羞怯地別過臉,不知該怎麼回應他的熱情。
「你很緊張嗎?」唇邊掛著佞笑,他愛極她嬌羞的媚態。
是啊,就是這樣的純真、這樣的媚態教他好生迷亂,情不自禁對她動了真情。
動真情?
凌昊身子一僵。
不!
她只是一顆棋子,一顆他用來打擊敵人的棋子罷了。
對他而言,業陵裳僅有利用之途,他對她並無他想,所以他不可能對她付出真情,不可能的!
利慾熏心的心志再度復甦,理智悄悄被摒棄到一旁,極度複雜的心情也無聲無息消逝,此時此刻,眼前的小女人美得令他心神蕩漾,是他惟一的渴求。
「凌昊,你!」又羞又喜,她嬌嗔抗議著。
她嬌柔的抗議聲聽在他耳裡,無疑是道催情的旋律,勾動他的慾望。
薄唇——勾,凌昊的頎長之軀微微欺壓而下,雙手穿過她的腰際緊緊扣住她。
兩具渴求的身軀霎時貼合無縫,急促紊亂的呼息也已教充滿著慾望的他們融合成一體。
今天,他會帶給她另—一種不同的感受。
忽地,她嬌笑,「喂,你是不是想來點不一樣的?」
這女人!
望著她,凌昊怔了怔。
因為她的一顰一笑不僅使其嬌羞神態富有純真、調皮的味道,更令他意外在一夕之間蛻變為女人的她,竟能出人意表且大膽地挑逗他。
他的食指游移而上,停留在業陵裳嫣紅的菱唇,同時以無比性感、低沉的溫柔嗓音逸語:「你已經點燃我的慾火,若不將它熄滅,你就別想下床。」
「滅、滅火?」這……她只是——時玩心大起,隨口說說而已,怎麼他卻當真起來?霎時,她全身變得緊繃。
「禍從口出,後悔也來不及了。」
「呃,我……」她好緊張,緊張得想逃。
「陵裳,放輕鬆,嗯?」察覺她的退縮,他轉而以溫柔對待,輔以挑逗,在她誘人的耳際輕吐氣息。
「別……」
「真敏感!」見她反應如此大,凌昊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佞笑,大掌恣意遊走在她的嬌軀盡情探索。
強忍著陣陣湧起的酥麻感,以及感覺到難抑的狂浪熱潮在體內奔竄,業陵裳扶住他的肩,臉上儘是又陶醉又掙扎的神情。
她心慌!可是在體內奔竄的熱潮又像撲火的飛蛾,急於得到剎那解脫。
輕咬唇,她逸出呻吟聲。
凌昊露出滿意的笑容,在她身上烙下一個又一個屬於他的印記,頗具佔有的意味。
「昊, 停……」
異樣的快感惹得她興奮不已。
「不,不要壓抑你的感受,表現出來。」看著她痛苦又快樂的表情,凌昊臉上立即流露出男性的優越感。
「昊,我、我愛你!」神情迷亂的她大聲宣告著愛意。
俊臉一僵,業陵裳突來的告白將他的慾望給完全燒熄;霎時,他心底揚起兩道聲音
邪惡之聲殘酷地告訴他,她不值得,不值得他溫柔以待、浪費心思!
另一道聲音卻指控著他:這樣甜美可人、深愛著你的女人,你忍心一再利用她、傷害她嗎?
蹙起眉心、甩甩頭,煩躁的他急於將那盤旋在腦海中的兩道聲音趕出。
瞬時,身心倍受煎熬的凌昊將自身那些熱情因子全施放在美麗境界。
U U U
寒夜淒清,冷風颼颼。
「倒了? 」
罩著一襲墨黑色睡袍,沉默多時的凌昊終於開口;其衣襟微敞的胸口露出壯碩結實的胸肌,令他看來更顯邪魅、放蕩不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