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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 頁

 

  「不用說了, 爹地明白、爹地明白。」話聲甫落,痛心疾首的業炎剛落下不輕彈的男人淚。

  太遲了,一切都太遲了!

  「爹地,您怎麼哭了?還有,您為什麼突然問起我和凌昊交往的事?」羞色一斂,她顯得極為不解。

  「別問了,有些事情知道反而痛苦,不知道還快樂些,小裳。」

  知道會痛苦,不知道還快樂些?

  業陵裳不解,反覆思忖著父親話裡的涵義。

  冷不防地,她的水眸掠過一抹了然之色,一顆心如被重石壓著似的難受。

  難道凌昊和炎日企業倒閉有牽連?

  紅唇微顫,她止不住發抖地探問著有意規避的父親:「爹、爹地,炎日之所以會倒閉,是不是……和凌吳有關?」

  業炎剛欲言又止。

  然父親的沉默和遲疑,對她而言無疑是個肯定的答案。

  當下,無法接受這驚人內幕的她失聲痛喊著:「不!這不是真的,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他是這種人。」

  「小裳,事實擺在眼前,你不得不信阿! 」

  他心疼的不是倒閉的炎日企業,而是讓人給騙了感情、騙了清白之身的女兒;他疼愛有加的女兒啊!

  「不,我不信。」情緒愈發激動的她雙手掩耳,拒絕再聽父親對凌昊的指控,只因她深愛著凌昊,也堅信凌昊絕對是愛她的。

  業炎剛見女兒如此固執,始終不聽他的話,出於無奈之際,只好自枕下抽出一隻牛皮紙袋遞給她。

  「這是?」

  她有股不好的預感,猶疑著不敢接過手。

  「小裳。」深深歎口氣,他臉色凝重、語重心長道:「爹地希望你看完這些證據後,能夠平心靜氣地接受這殘酷的事實。」

  女兒是他的掌上明珠,從小被他捧在手心裡呵護,如今卻成為她所愛之人利用的工具,繼而打擊著他辛苦創立的炎日企業,教他這做父親的怎能不心疼、不難過呢?

  唉——

  業陵裳雖然不希望這是真相,但為了證明父親所言屬實,遲疑一會兒後她仍是拿起牛皮紙袋,慢慢抽出裡面的文件,一張、一張掃視。

  霎時,她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,整個人顯得極度驚愕。

  不!

  這不是真的,不是真的!

  每看一張她的心就如被針扎般難受、如被刀割般疼痛。

  她止不住顫抖的雙手突然一鬆,張張文件如雪片般紛飛,猶如她難過至極的心碎落一地。

  瞬間,遭愛人背叛、利用的業陵裳淚水決堤。

  U U U

  業陵裳纖細的身子橫衝直撞,急速衝進凌宅。

  「告訴我,為什麼要這樣對我?」她的聲音很小、語氣很冷。

  「我不懂你的意思。」俊臉微側,凌昊移開視線。

  薄唇緊抿,他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。

  「你還想裝傻?」晶眸進射出恨意,她,目光凌厲地掃向他閃躲的眼。「告訴我,打從一開始,你接近我便是有目的,因為你想利用我的無知探知炎日的機密,好擴大你的事業版圖、成全你稱霸商場的雄心,是不是?」

  炎日企業是她爹地一生的心血,而身為業主的獨生女,她理所當然是接管炎日企業的惟一人選。

 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,一個她用盡生命去愛的男人竟然利用她的感情、利用她對他的信任,不著痕跡地探知炎日企業的機密!

  天啊,她真是笨得可以,傻得可憐。

  想起爹地一生的心血就這麼毀在無知、單「蠢」的她手裡,業陵裳知道就算是她死,也彌補不了對爹地的歉意。

  「陵裳。」

  「告訴我,是或不是?」

  「是。」凌昊終於承認了,可一顆心卻莫名地疼痛。「陵裳,我知道我不該利用……」

  「夠了,別再說了,再多的話也只是謊言、欺騙。」她靈黠的眼眸失去光彩,眼,神顯得空洞而絕望。

  望著她沉鬱的神情,凌昊明顯感覺得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消失,讓他想抓卻抓不住,胸口也再度隱隱發疼。

  是愛嗎?

  她對他的愛正在流失嗎?

  不,他絕不讓她的愛意流失!

  為達自己的目的,凌昊粗蠻地勾起她弧形姣好的下頜,薄唇隨即欺壓而下,亟欲留住她漸漸流失的深情。

  但她卻漠然轉過頭,避開他的侵略?

  「陵裳?」

  她從不拒絕,也抗拒不了他的熱情,可如今她卻……

  難道她真的不再愛他?

  感覺到她執意離去、執意不再愛他,凌昊莫名地心慌起來。

  她怎能不再愛他?她說要永遠、永遠愛他的!

  「陵裳,你不愛我了?」

  毫不遲疑地,她搖頭。

  不要,她不要再愛他,不要愛一個用盡心機毀了他爹地的惡人!

  「該死的,我不准、我不准。」他急得一把將她擁人懷中,聲嘶力竭地吼著:「你說過會永遠愛我的,不准你收回你的愛,更不准你不愛我,聽懂沒有?我不准你不愛我! 」

  「不可能。」

  她伸出小手憤然推拒著他,而他卻將她愈擁愈緊,使得她只能反抗地捶打他的胸膛,藉以抒發心中的痛苦。

  然而每捶他一下,她的心也跟著痛一下。 

  「聽我說,陵裳。」凌昊握住她捶打不休的小手,「公是公、私是私,你不該為了炎日而拒絕愛我,你曾說過不論我做出令你多傷心的事,你也絕對不放棄我。」

  「是,我是說過。」

  看著他,她眼中閃爍著淚光,直認為這個人只想被愛,卻不顧愛他的人的感受,實在太自私、太無情,也太殘忍了。

  「你知道嗎,你殘酷、惡劣的行徑對我而言已不再是傷心二字可以形容,而是絕望;絕望你懂嗎?」

  霎時,她的指控如五雷轟頂般,直劈他的腦門,震得他久久不能言語。

  絕望?

  她對他已感到絕望?

  「不准絕望!」失去她的恐慌令他失聲咆哮:「我不准你不愛我,我不准你就這樣放棄我,聽到沒有?」

  面對他如獅吼般的咆哮,業陵裳僅是靜靜地看著他,沒有任何反應。

  他惶恐地看著她,想從她的眼眸中看出她的回應;但那裡沒有答案,有的只是她對他的指責和絕望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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