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少天狂妄的聲音刺痛了她的耳膜、她的自、她的靈魂......她再也承受不住了,再度昏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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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若情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,當她醒來時,已是大半夜了。她環視四周景物,偌大的寢房,擺設得相當樸實,一面牆上掛了幾幅山水潑墨圖,另一面牆則擺了個大書櫃,裡面放滿了書,想必是那龍少天的住處。
白若情起身離開床鋪,全身泛起寒意,這才想起方才嚇人的一幕,她把被龍少天扯開的衣襟攏上,赤腳往房門走去,見四下無人,本想趁機會離開,又想起龍少天的威脅,不禁沮喪的放下欲推開房門的手,想是他一定料準她不敢逃跑,才沒派人看守吧!
「小姐,你起來了。」
白若情聞聲輕抬起頭,見一和善婦人,應有四、五十之齡了吧!微胖的身軀,和氣的臉龐,手捧著飯菜走了進來。
「你是......」
「哦!我是這裡的管家,大家都叫我原媽,你也叫我原媽就好。」
「原媽,這裡是什麼地方,龍堡主究竟想對我怎樣?」白若情見原媽口氣溫和,不禁忙問道。
「小姐,這裡是龍家堡,至於堡主要如何處置,我們做下人的也不便干涉。」原媽放下手中的飯菜,將它置於小几上。「小姐,飯菜都涼了,先用膳,才有力氣詢問堡主,來,趁熱吃了吧!」語畢,原媽也不再多言,便轉身關上房門,留下她一人獨自用膳。
看著猶冒熱氣的飯菜,她的思緒也隨著熱氣飄渺了,龍少天那似火般的男人,究竟會怎麼對她,會實現他的威脅,強佔她的身體嗎?白若情望著寢房外的小園子發呆,喃喃自語:「會嗎?會嗎......」
她靜靜凝望窗前許久,好半晌,才覺微涼的雙頰已掛上兩行清淚。
「爹啊!你怎麼這麼糊塗,做下了這天理不容的錯事,您教若情怎麼辦呢?如今,龍家已找上門來了,我若是不從,您將身敗名裂,娘親若知道,一定會傷心欲絕。但是我若依了他,勢必將與你們永別,這殘敗之身,又有何顏面見你們呢?」白若情喃喃自語,渾然不覺窗外有個人兒,將她的無助全看進了心底。
「堡主。」書齋裡,原叔看著俯案辦公的龍少天,欲言又止。
「原叔,已經深夜,你還不下去休息,是有事要告訴我嗎?」龍少天停下筆看著這亦父亦師的長輩。
「那白姑娘......堡主打算如何處置?」原叔擔憂的問,方才老伴告訴她,那白姑娘溫和有禮、弱質纖纖,很得她的喜愛,拗不過老伴的要求,他只有硬著頭皮為白姑娘請命。
「你認為呢?我應該如何處置她才好。」龍少天望著神情略有不忍的原叔,原叔本就不贊成他將白若情擄來,如今他替她求情,原是意料中的事。
「堡主,聽我一句勸吧!冤有頭、債有主,你何不放了白姑娘直接找白松康報仇,畢竟她是無辜的。」原叔勸著他,不忍見他被仇恨蒙蔽了心智,而做出使自己後悔的事來。「仇恨是一把兩面刃,既傷人又自傷啊!」
「白若情無辜,那我爹又做錯了什麼,他死得那麼不甘,我找白松康報仇,豈不便宜了他,俗云:往痛處扎一針力能一針見血,我也要他嘗嘗和我一樣的痛苦。」龍少天語帶恨意,臉上焚燒著狂炙烈焰。
「唉!堡主,你要三思啊!」原叔見苦勸無效,也只好黯然退下。
窗外的月依然分明。
第二章
白若情倦極睡去,此時,已快接近天明了,龍少天悄步走到床榻前,望著她帶淚的臉龐,複雜的情緒充斥他俊逸的臉。
「啊!你......「白若情驚醒過來,下意識的捉緊前襟。
「起來陪我用膳。」龍少天坐在椅上,寒肅的面孔沒有任何表情。
在怔愣的當兒,聽見龍少天的命令,她回神過來,惶然又無助的看著他。
「過來,別讓我說第二遍,還是......你想先辦事也行。」龍少天邪笑道。
白若情聞言慌張下榻,蒼白的臉上仍有昨夜哭泣的痕跡,她坐在離龍少天最遠的椅上,好像這樣就可保護自己不受傷害。
「吃吧!」龍少天舉箸,看見她如受驚小兔般的舉止。「我不是野獸,不會在桌上就要了你,你可以放心。」
滿面驚惶的白若情,只好端起碗筷,食不知味的用著早膳,一室靜寂,兩人無語。龍少天用完膳後,便冷漠的轉身離去。
就這樣過了數日,終日被囚禁在龍少天的房裡的白若情,向原媽要了塊軟布及針線,想藉著針線活來使自己忙碌。她也由原媽口中得知龍少天有事出堡需一些時日才會返家,不由得鬆了一口氣,這才有心思問起堡內情形。
原來原媽一家四口都在龍家堡做事,原媽的夫婿原叔是堡內的總管,兩個兒子原祺、原凱更是龍少天的得力助手,而女兒原惠娟則是大家的寵兒,活潑可愛,明年即將嫁往城內的林府。
白若情想為和善的原媽作點事,繡一床鴛鴦被給原惠娟當嫁妝,也使自己有事可忙。她應該開心的,不是嗎?畢竟龍少天出堡,暫時就威脅不到她了。可是......為什麼......那漫在心底酸酸澀澀的感覺是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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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白若情的認命,原步也同意讓她離開囚禁了她半月之久的寢房。
自從成了俘虜後,不可知的未來雖令她害怕,但她的無故失蹤,爹娘不知會有多擔心。思及此,白若情無奈的歎了口氣。聽原媽說龍少天再過數日便可回到堡裡;屆時,她該如何面對他,那即將掠奪她一切的男人。
「若情姐,我找了許久,原來你在這兒賞景啊!」原媽的小女兒原惠娟興高采烈的拉著白若情的手,嬌嫩的臉蛋因跑步而染上紅暈,好看極了。